这对他的成长,对独立团官兵的士气,对整个队伍的心气儿,都太重要了。”
赵刚深深看了一眼陈天明,眼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深意和认同。
“我同意。可问题是怎么来?总不能让我们贴个布告,给李云龙招亲吧?
再说了,这乱世,人心都悬着,找一个真正能压得住他、懂他的人,谈何容易?”
“或许,”陈天明的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投向炊事班方向,
“有些线,早就埋下了;有些人,缘分早就注定了,只是需要我们去引一引。”
几天后,一份材料摆在了赵刚和李云龙的办公桌上。`s,w¨k~x¨s_w/.,c~o^m¨
“老李,政治部下来个任务,要求各主力团主官蹲点调研一个典型村子的群众生活和支前工作,总结点经验出来。”
赵刚指着文件,“按照分区指示,咱们团分到了赵家峪。我手头这个整训报告有点急,老王刚走也一堆事……你看?”
“啥?又让我去搞这婆婆妈妈的事?”李云龙眉头拧成了疙瘩,一脸不情愿,“你不知道我李云龙最烦跟那些鸡毛蒜皮扯淡的事?打仗还行,让我去做群众工作?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老赵你就代劳一下呗,实在不行让小陈去!”他指着陈天明。
陈天明一脸无辜地摊手:“别看我,我最近可忙着呢,多少部队指望我送装备呢。
再说,我还得盯着训练场上那帮小子呢,‘精英模式’刷一半我走了,他们容易跑偏。”
“啧,老子……哎,,我……”李云龙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我派个人去不行?”
“分区点名了,必须团级主官带头深入,最了解的情况。”赵刚一脸爱莫能助。
“再说了,老李,你是团长,这不也是关心群众疾苦?你这思想觉悟……要不,等总部宣传队的同志再来,我跟他们聊聊你的思想动态?”
“哎别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真是的……”
就这样,满腹牢骚的李云龙,被迫领了这个“使命”,带着警卫员和一个文书,骑着马,在赵刚“促狭”的目光和陈天明“祝福”的微笑中,踏上了去往赵家峪的路。
他满脑子想着速战速决,早点应付了事回来继续操练他那群生龙活虎的兵。
然而,命运的齿轮,早己无声完成啮合。
赵家峪坐落在两山夹一水的川道里,并不算富裕,但绿树环抱,田地尚且平整,日子还算过得去。
村里人远远看到挂着盒子炮、骑着高头大马的八路军长官来了,都有些好奇和拘谨。
按照指示找到村长,交代了来意,老村长是个黑瘦爽朗的老汉,很是配合,一路走着转着,介绍着村里的生产、民兵训练、妇救会活动……
行程进行到下午,他们来到了村头一座相对较大、用石头垒成围墙的院子前。这里并非村长家,却是李云龙此行规划路线中的关键一站——赵家峪妇救会所在地,也是村子实际的一大中枢。
“李团长,咱这是妇救会主任杨主任家,”老村长笑着介绍,“杨主任可了不得,会认字儿,办事麻利,组织咱村妇女支前、做军鞋、纳鞋底、护理伤员,那是一把好手!这阵子又忙着组织全村搞纺线,县里都挂了名号的!”
李云龙“嗯嗯”应着,心思根本不在这儿。他只觉得那院子里传出的纺车声嗡嗡嗡地响,跟军营里的唢呐似的闹耳朵。只想着赶紧看完走人。
跨进门槛,浓郁的油烟、棉布、皂角和阳光气息混合的独特味道扑面而来。
院子里,七八架纺车正在忙碌地飞旋。几个年轻姑娘媳妇围着纺车纺线,手指翻飞如梭。
阳光透过藤架,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一片祥和安宁的忙碌场景。
一个穿着得体的蓝布碎花袄、身材高挑匀称的姑娘正背对着门口,俯身仔细检查一架新安装好的纺车。
她乌黑的大辫子垂在脑后,露出的脖颈肤色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细腻。
“杨主任!杨主任!李云龙团长来了!”老村长高声喊道。
那姑娘闻言,首起腰转过身来。
在这一刻,李云龙紧锁的心防,毫无征兆地,被一颗无形的子弹击中了。
没有任何铺垫,没有半分征兆。
她的面容算不得倾国倾城,毕竟这贫瘠山沟里,崇尚的是结实能干。皮肤是透着健康的浅麦色,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大而明亮,宛如清澈见底的山泉,此刻带着一丝惊讶望向门口。
当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