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绝不会..."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骤变。

"不是你下的令，但毒药确实出自皇城司地牢第三层的暗格。"沈昭的目光穿透雨幕，外滩的霓虹在车窗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这一世，我们或许能揪出那个藏在诏狱阴影里的真凶。"

海关大楼的钟声恰在此时响起，青铜钟锤撞击的声波震得车窗微微颤动。十下沉响里，沈昭颈间那枚羊脂玉扣突然发烫，玉内暗藏的血丝如同苏醒的蛟龙缓缓游动。后视镜中，一辆黑色奔驰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车牌被雨水模糊得难以辨认。

昭明资本顶层办公室内，三台路透社终端机同时闪烁着绿光。阿毛三人组围着的电脑屏幕上，327国债期货的K线图正以惊人的角度向上攀升。胖子兴奋地拍桌，震得咖啡杯里的拉花都散了形："见鬼了！两分钟又跳空2元！这走势比90年浦东开发区的房价还疯！"

"安静。"瘦子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不断刷新的数据流，"军方资金是15:23分通过国泰君安席位进场，但..."他忽然压低声音，"同步跟进的这笔资金，走的是瑞士信贷的通道。"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三人同时噤声。沈昭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像某种精确的计时器。她径首走向主控台，黑色风衣下摆掠过满地的交易单据，那些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有了生命般微微颤动。

"查清楚没有？"沈昭指尖划过触摸屏，国债期货的分时图在她瞳孔中倒映出诡异的绿色，"国防科工委那两千万，是谁批的条子？"

瘦子调出一份加密文档："表面看是装备部赵主任签字，但..."他滑动鼠标，文件最下方的水印逐渐显现，"电子签章的密钥来自总参二局。"

裴砚之的军靴突然重重踏在地板上，他盯着屏幕的眼神锐利如刀："二局上周刚换了新局长，是管金生的连襟。"话音未落，终端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所有国债合约的卖盘瞬间消失。

"操盘手在平仓！"胖子惊呼，"万国证券的席位在大量减持！"

沈昭突然转向角落里的陆沉舟。他正强撑着操作电脑，额头沁出的冷汗将碎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键盘在他指下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像一场数字风暴。

"陆哥，查万国证券的离岸资金。"沈昭的声音像淬了冰，"重点看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壳公司。"

陆沉舟的指尖突然悬停在回车键上方。屏幕蓝光映着他凝重的面容："找到了...BVI注册的'红珊瑚投资'，过去三个月分十二笔向伦敦转出五亿三千万。"他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最后...一笔是昨天，收款方是...巴克莱银行特别托管账户。"

裴砚之瞳孔骤缩："索罗斯当年狙击英镑用的就是巴克莱！"他一把抓起卫星电话，"要不要通知外汇管理局冻结..."

"来不及了。"沈昭冷笑，玉扣不知何时己变得滚烫，"管金生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突然扯下颈间玉扣，羊脂白玉在掌心裂开，露出里面微型芯片的幽蓝光芒，"阿毛，接量子计算机。"

办公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主机箱发出的嗡鸣越来越响。沈昭将芯片插入终端，大屏幕上瞬间闪现出伦敦金融城的实时画面。英镑兑美元汇率正在1:2.0的关键点位剧烈震荡，而某个隐蔽的交易窗口里，赫然显示着来自中国的巨量卖单。

"他要用国债亏损转移监管视线，实际在做空英镑..."陆沉舟突然撑住桌沿，咳出的血滴在键盘上，"但国际炒家不会放过..."

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撕裂凝重的空气。阿毛接起电话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爆炸的轰鸣。"昭姐！德兴馆后厨燃气爆炸！"他脸色惨白，"消防队说...说现场有汽油痕迹！"

沈昭望向窗外，黄浦江对岸突然腾起冲天火光，将夜空染成血色。玉扣的碎片在她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远处的烈焰。裴砚之的军装袖口擦过她手背，两人在玻璃倒影中对视——前世德兴馆起火那夜，也是这样猩红的月光。

3德兴馆的后厨浓烟滚滚，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划破夜空。沈昭一行人赶到时，火势己得到控制，但整个厨房区域完全烧毁。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烧焦的木梁不时发出断裂的脆响，火星在夜风中飘散。围观的人群被警戒线隔开，闪烁的警灯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

张师傅灰头土脸地坐在马路牙子上，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无力地垂在膝间。见到沈昭，老人浑浊的眼中顿时涌出泪水，颤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