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沈小姐...我们的招牌...百年老灶..."他的声音哽咽,仿佛在诉说一个家族的百年兴衰,"那口灶,是我爷爷从苏州请来的老师傅,用上好的青砖一块块砌起来的..."
沈昭蹲下身,轻轻拍着老人佝偻的背,能感受到他单薄的身躯在剧烈颤抖。她注意到老人右手上缠着的绷带己经被血浸透:"人没事就好。招牌可以重做,老灶可以重建。"她转头对身后的阿毛使了个眼色,"先送张师傅去医院。"
裴砚之己绕到后院查看。他回来时,作战服上沾满黑灰,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他压低声音对沈昭说:"火是从地下金库入口处烧起来的,明显是人为纵火。我在地上发现了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碎片,"定时装置的零件。"
"监控呢?"沈昭接过碎片,在路灯下仔细端详,发现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字母"D"。
"被干扰了。"裴砚之擦了擦额头的汗,"但消防员说,起火前有人看到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在附近转悠。那人左手小指缺了一截。"
"杜维明。"沈昭眼中寒光一闪,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手枪,"他父亲刚'病退',他就迫不及待报复。"她想起三天前在董事会上,杜家父子那阴鸷的眼神。当时杜维明就说过:"沈昭,你以为赢了董事会就万事大吉了?"
陆沉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绣着暗纹的手帕上。裴砚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伤到肺了,必须立刻治疗。"他掀开陆沉舟的衣襟,发现他肋间己经浮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纹路。
沈昭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海浪拍打船舷的声响:
"沈小姐,想救你那位朋友吗?他中的毒,只有我有解药。"那声音带着戏谑的腔调,像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沈昭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林世诚?"她注意到陆沉舟听到这个名字时,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聪明。"对方轻笑,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响,"医院的血检报告应该己经出来了,你可以问问医生,是不是发现了一种罕见的生物碱?那种毒有个很好听的名字——'黄泉引'。"
裴砚之夺过电话,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林世诚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像毒蛇吐信,"用沈小姐脖子上的玉扣来换解药。明晚八点,十六铺码头3号仓库,只准她一个人来。"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记得带上那本《金石录》,我知道它在你手里。"
电话挂断,忙音如催命符般回荡。沈昭看向裴砚之,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可能..."裴砚之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皇城司的毒...只有指挥使才有解药..."他的目光落在陆沉舟身上,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沈昭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扯开陆沉舟的衣领——在他锁骨下方,赫然有一个黑色的火焰形印记!那印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这是..."
"皇城司死士的标记。"裴砚之声音颤抖,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配枪上,"前世...陆沉舟是我们的人?"他的眼神复杂,既有震惊,又夹杂着一丝被背叛的痛楚。
陆沉舟痛苦地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不完全是...我是双面间谍..."他艰难地喘息着,"当年我潜入皇城司,是为了查清父亲死亡的真相...但后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惊人的真相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前世的迷雾。沈昭突然想起密室里那份奏折上的内容——"户部陆氏,实为皇城司暗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世陆沉舟总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关键情报,又为什么在她被围困时,皇城司的追兵会突然撤退。
"先救人。"沈昭果断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裴砚之,带陆哥回军区医院。阿毛,准备车。胖子瘦子,去查十六铺码头的地形图。"她快速分配着任务,同时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周,我需要一套潜水装备,还有...对,就是那个信号干扰器。"
"你要单独赴约?"裴砚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太危险了!林世诚明显是在设局!"
沈昭轻轻挣开,从颈间取下那枚温润的羊脂玉扣。月光下,玉扣内部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这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