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路己经被塌方的石块堵住。

沈知白冷静地观察西周，发现石壁上有一个隐蔽的机关。她按下机关，一条秘密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走！"她拉着裴砚之冲进通道，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锁住的举子，"我们会回来救你们的！"

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中央悬浮着一个由纯钨打造的星盘，星盘上七个星位正对应着北斗七星。星盘下方，南宫家的家主南宫朔正带着一群西域术士举行某种仪式。

"他们在用举子的血和钨矿的能量..."裴砚之恍然大悟，"想要打开通往星界的通道！"

沈知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必须阻止他们。"她从怀中取出那七枚铜钱，"用这个。"

裴砚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接过三枚铜钱，与沈知白一起悄悄靠近星盘。就在南宫朔高举双手，念出最后一句咒语的瞬间，两人同时将铜钱射向星盘。

铜钱击中星盘的刹那，整个地下洞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星盘上的星图开始紊乱，能量失去了控制。南宫朔惊恐地回头，正好对上沈知白冰冷的眼神。

"沈...沈知白？！"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南宫朔，你的游戏结束了。"沈知白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判。

星盘的能量终于失控，整个地下洞穴开始崩塌。裴砚之拉着沈知白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南宫朔绝望的嚎叫。

当他们终于冲出矿洞时，身后的山体轰然塌陷。林婉带着暗卫及时赶到，将那些被囚禁的举子也救了出来。

沈知白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初升的朝阳。裴砚之走到她身旁，两人默契地没有言语。这一夜的经历，让他们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南宫家的阴谋只是冰山一角，更大的风暴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但此刻，阳光终于驱散了陇西上空的红雾，照亮了这片饱受苦难的土地。沈知白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裴砚之说道："回长安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裴砚之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陪伴在这位女帝身旁，如同星辰永远追随月亮的轨迹。

第二届 碎瓷明心

五更鼓响，沈知白却出现在了裴砚之的竹苑。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踏入臣子私邸，玄色龙袍扫过青石小径，惊醒了篱笆上沉睡的朝颜花。夜露未晞，女帝的衣袂掠过之处，细碎的水珠纷纷坠落，在晨光熹微中折射出冷冽的光芒。竹苑深处传来断续的咳嗽声，像是某种隐秘的暗号，引得她腰间悬着的龙纹玉佩微微震颤。

裴砚之正在煮茶。红泥小炉上的越窑青瓷瓮发出蟹眼沸声，他舀水的动作突然停滞——女帝的龙纹靴尖己抵上门槛，靴底沾着的碎瓷片正巧是永和九年官窑底款。那瓷片边缘锋利如刀，在青石地面上划出细不可察的白痕，恰似三年前那场宫变时，太和殿前飞溅的碎玉。

"陛下竟记得臣惯用卯时煎药。"裴砚之将药罐往阴影处推了推，袖口却漏出一截染血的绷带。月光透过竹帘的缝隙，在那绷带上投下斑驳的暗影，隐约可见其下未愈的箭伤——那是半月前在陇西追查私矿时留下的。沈知白径首坐在他对面，突然伸手掀开药罐。浓苦气息中，她精准拈出那片伪装成药材的钨矿残片，矿石表面细密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砚之。"这是她十年来第一次唤他表字，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温度，却又像淬了冰的刀刃，"当年国子监辩难，你说'碎瓷可鉴，民心如镜'。"月光突然变得锋利，将她侧脸镀上一层冷釉，连带着眼尾那颗朱砂痣都凝成了血珠。她指尖轻转，钨矿残片在石桌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现在这面镜子，该照照南宫家了。"

裴砚之的茶勺在瓮沿轻叩三下。随着脆响，竹帘后转出十二名寒门官员，每人怀中都抱着贴封条的漆盒。最年轻的监察御史掀开盒盖时，里面整齐码放的钨矿样本突然浮空，在月光下拼出完整的走私路线图。那些矿石诡异地悬浮着，勾勒出从陇西到京畿的隐秘水道，每处中转站都对应着南宫氏门生的任职地。

"臣等潜伏三年。"裴砚之指尖轻点，那些矿石便化作流星坠入茶汤，激起一圈圈泛着金属光泽的涟漪。他袖中滑出一卷竹简，展开时竟有细小的钨粉从字缝间簌簌落下，"终于等到陛下将计就计，让南宫氏自以为掌控了天时。"茶汤表面浮现的，正是明日大朝会时南宫党人准备发难的奏章内容，墨字如蝌蚪般游动，露出底下藏着的密语——那竟是先帝驾崩前留下的血诏拓本。

沈知白忽然捏碎手中瓷杯。瓷片割破她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