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颜色好,鲜亮,喜庆。裁制服饰正当时,你说是不?”
她转头问身边的紫莲。
紫莲的目光在料子上扫过,摇了摇头。
“娘,这颜色太艳了,我穿不出去。”
她指了指旁边颜色素净些的料子:
“不如看看这块,颜色淡雅,也衬肤色。”
褚母看了看:
“也中,你眼光好,你觉得哪个好,就要哪个。”
“我说陈大娘,您可真疼您这儿媳妇!”
钱掌娘笑着打趣。
褚母的笑容更深了:
“那是,儿媳妇娶进门,就是一家人,就得疼着。”
“可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钱掌娘附和了几句。
紫莲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她走出铺子,站在门口,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有些出神。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京城里人人羡慕的大家闺秀,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如今,她却成了一个普通的妇人,每日里操心的,不过是些柴米油盐的琐事。
这种落差,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些曾经熟悉的琴棋书画,如今对她来说,竟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遥远。
——
“我说陈大娘,您心善,我们都知道。可有些话,我还是得跟您说道说道。”
见紫莲出了门,钱掌娘凑到褚母跟前,小声说道。
“啥话?你说。”
褚母一边整理着布料,一边问。
“您这儿媳妇,模样是真俊,可也太俊了些……”
钱掌娘压低了声音:
“这长得太好,又没个显赫的家世,在军营里,可不是啥好事儿……”
“军营里头都是些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的,万一……”
褚母笑了笑:
“没事,我相信武儿,也相信紫莲。”
“唉,陈大娘,您可别不当回事!”
钱掌娘有些着急:
“这女人啊,一旦结了婚,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哪有成天往外跑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在军营那种地方!”
“您可得好好管管她,别让她给您惹出什么祸事来!”
“行了,我知道了。”
褚母把布料放好,拎起篮子:
“走吧,我们去整条鲜鱼,今晚老妈给你烹饪美味。”
“好。”
紫莲上前扶住褚母的胳膊。
钱掌娘看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
“哟,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对面酒馆里,一个身着红裙,风姿绰约的钱掌娘,正倚在门框上,手里嗑着瓜子,眼睛却盯着褚母和紫莲离开的方向。
布料铺钱掌娘见状,忍不住打趣她。
“切,我就看看,怎么了?”
红衣钱掌娘白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她吐掉嘴里的瓜子皮:
“就那小身板,能经得住男人几下折腾?”
说完,她扭着腰,回了店里。
——
京城,司府。
正厅里,气氛有些压抑。
霍母坐在上首,脸色阴沉。
她的弟媳酆夫人坐在她身旁,也是一脸严肃。
酆晏兮站在一旁,低着头,轻声细语地汇报着她打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