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浅浅的压痕。
Alaric急切地问:"哪天出发?"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紧绷,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诊所的定期复诊本可以再等几天,但Alaric眼中那股压抑的、近乎绝望的渴望让他改变了主意。Felix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Felix沉思片刻:"……明天吧。" 他顿了顿,像是在对Alaric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他可以理解的。"
Alaric眉头微皱,敏锐地捕捉到了舅舅语气中的那丝异样。这个"他"——那位Julian医生——似乎对紧急情况并不陌生。#[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容?|
Alaric试探性地问:"你很信任他?"
Felix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拨了拨壁炉里的木柴,火星噼啪炸开,映在他深邃的蓝眼睛里。
Felix:"他治好了我的腿。"
这句话轻描淡写,却让Alaric微微一怔。Felix的腿疾是家族遗传病,连柏林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窗外,雪片扑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壁炉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面上,像是两个即将踏上未知旅途的旅人。
Felix忽然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些:"收拾行李吧,外甥。明天一早的火车——希望你不介意和一个瘸子同行。"
Alaric轻哼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在推开门前,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谢谢。"他低声说。
门关上了。Felix望着那扇门,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杖,轻声自语:"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朋友……"
第二天中午,诊所的门被推开,冷风卷着几片枯叶溜进来。Julian正背对着门口整理药柜,听到声响时手指微微一顿——这个时间不该有预约。
Felix温和地道歉:“我为我的突然造访感到十分抱歉,但我的外甥——”
他话未说完,Alaric己大步跨过门槛,靴跟在地板上敲出冷硬的声响。他的目光扫过略显简朴的候诊室,在墙角堆放的医学书籍和古怪仪器上停留片刻,嘴角扯出一丝讥诮。
Alaric环视一周后挑起了眉:“这就是你说的‘一流’诊所?”
他的声音像块粗粝的冰,刻意在“一流”二字上加重了咬字。
Felix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熟悉的无奈神情。他拄着拐杖向前几步,手指轻轻敲了敲接诊台的铜铃。 “他需要你的帮助。” Felix像是在对空气解释。
药柜后的帘子忽然被掀开。Julian站在那里,白大褂袖口沾着新鲜的药剂痕迹。她的目光先落在Felix身上,嘴角不自觉柔和了一瞬,随即转向Alaric——
——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Alaric的白发,Alaric的眼睛,Alaric站立的姿态。
太像了。
像到让她眼前突然闪过另一张脸:Theodore在战壕里回头看她。
Alaric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冷笑道:“我倾向于称为‘取回我的东西’。”
Julian大步走向Felix:“你提前了西天复诊。”
她的手指己经搭上Felix的脉搏,却听见Alaric在她身后嗤笑:
Alaric:“真感人——所以现在能解决我的问题了吗,医生(Doktor)*?”
最后那个词咬得极其轻佻。
Julian慢慢转过头。
此刻Alaric终于看清了她的眼睛——深棕色,像融化的黑巧克力,却冷得让他想起西伯利亚的冻土。
Julian平静地说:“Ashford先生,请跟我来诊疗室。” 她突然微笑起来“或者您更希望我称呼您……失败的火种?”
Alaric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刚刚说谁是失败的火种?”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这个称呼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自尊——他曾是火家族的天才,如今却连最基础的火焰都点不燃。
Julian叹了口气:“进来吧。”
Julian戴着橡胶手套,用无菌棉签轻轻刮取Alaric手臂内侧的皮肤样本。Alaric全程紧盯着她的动作,眉头紧锁。
Julian没有抬头,只是将棉签放入培养皿,她转身走向显微镜,调整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