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会谈合同细节以外，始终不能确切证明他们代表的是澜析传媒还是第三方。

章程自己都觉得，还有什么男朋友能比他更残忍。眼看着她恐惧痛苦，却硬是逼她在这种凌迟里生生忍耐，承受着很可能白白受罪的结果。

眼看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点精神，在这段时间被迅速折磨殆尽，章程的心，像是被扎上了一根根淬着毒的银针，绞痛到麻木。

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让她无法拒绝的温柔，“又儿，我们再坚持一下，可以吗？”

然后，她会笑着答应，“我没事的”，苍白的小脸上，透着倔强的坚强，还带着对他的歉疚。

老天，他真是“最佳男友”。

录音再次响起。

会议散场了，桌椅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刺啦声，一段踩楼梯的脚步声，一大段敲击键盘的声音，背景里不时传出有人在地毯上走动的沉闷脚步声，以及说话的杂音。显然这个时候会议己经结束，安又儿在自己工位上，只是她一首没有结束录音。

章程开启了倍速，这一段录音加速扫过。

录音里又出现了上下楼梯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小段很轻的说话声，没两句就结束了，又是一段走楼梯的脚步声，这段录音就结束了。

“等等。”安又儿突然开口，“刚刚那段对话倒回去再听一下。”

公司分上下两层，领导会议室在二层，员工办公区在一层，每层都铺设了地毯，上下两层用旋转的铁梯相连，因此踩铁梯的声音格外明显。显然这一段安又儿是重新上了领导办公区，会议结束了，她上去做什么。

正常速度播放。

大概是放在兜里的录音笔忘了关上，隔着衣料，录下的声音闷闷的。

“叶总，这是刚刚我们开会确认的合同修改稿，合同上的项目负责人，请问是写您还是白总？”

“白总。所有合同还有具体项目的负责人都是他，我们是跟他一起的。”

……

安又儿的眼睛里闪着晶光，指甲在掌心越陷越深，印下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红痕，“这……这个是不是能证明我说的……他们是一个公司的，至少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

章程立刻拨通了戈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