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儿的坑，就等着她傻乎乎跳进去……有心算无心，这场仗很难打。

戈陈的声音很好听，没章程这么低沉，温柔而舒缓。

随着他的话，安又儿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视线一点点模糊，耳边的声音越发遥远，指尖不可控的颤抖，她只能把手缩到袖子里，指甲死死扣着虎口，低着头转移视线，小心藏起自己的异样。

对潘明这人，尽管他一首没提拔自己，但认识这几年，在其他方面，他对自己都还算照顾。在她心里，就算不是个好领导，但也谈不上是个多坏的人……

她原本一首以为，潘明也是和她一样的倒霉蛋之一，都是为了公司利益，不小心把自己陷进去了。但现实，却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他就这般毫无愧疚地，把她推进了这样一个深坑，只有她……是那个纯粹的傻子……

那什么人值得相信呢，什么人可以相处呢，什么人才不会害自己呢……聪明人，就应该要防着所有人么……

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吵。

在这些混杂的声音里，有个声音，从隐约的闷响，一点点变清晰，“又儿，又儿，又儿，又儿……”

手好像被谁用力握住，视线逐渐聚焦，眼前是章程紧张的脸。坐在对面的戈陈也是嘴唇紧抿，满脸关切。

在这凉爽空调房里，安又儿浑身是汗，像是过了遍水，手被章程紧紧握着，手心汗湿黏黏的，让人难受。

安又儿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执意握着没放。

“我……”声道像被刀割过，破碎沙哑，“我刚好像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嘴角努力扯出了个惨白难看的笑。

“又儿，案子戈陈会努力，我们会找到证据证明清白的。但在这一切之前，我陪你去检查一下。”嗓音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要查什么，不言自明。

“我说了我没事。”这一次，安又儿脸上，努力扯出的那点笑意也彻底消失了，语调冷硬。

草草散场，章程送安又儿回家，一路上，是窒息的沉默，只有手仍被他固执地牵着。

进门前，章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又儿，我们只是去检查下，我担心你……”

“章程，我们分手吧。”

伴随着这句话，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