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何跞。”

“真的吗，对于我来说，你也很特别。”

何跞反反复复回忆那天说这话的情景，她时时刻刻都觉得顾明月让她疯狂。

“那你们打算下一步怎么走。”林彦问。

“先交往着，或许我们有缘分当夫妻。”何跞停顿了一下，“可是……”她欲言又止。何跞想起父母亲的生活，她与他们不亲近，以至于她好像总能客观地观察他们。事实就是那样，他们生活在一种有点古怪却又自娱的孤立状态之中，他们好似只有工作，不懂得与子女沟通，几乎没有社交圈子。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她的母亲，她特别喜欢泡酸菜 还喜欢数落别人，这让何跞感到失望，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我决定了，我决定去做那件事了，也已经做了。”现在的林彦头发有点杂乱，不修边幅。

“怎么样？”何跞问。

“他说会在过年前给我一个答复。”

“你怎么说？”

“我说我等他，我不怕等，我怕的是到时就这样就再没有联系了。”

“不会的，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何跞安慰着她。“他们非常的不合群。”

“就算他不会这样，我大概会这样。”

“那你要克制住自己不要那样做，况且离年底还有好一段时间。”

“我厌倦了，我感到很失望 上次我回镇子上，在一个不熟悉的站点下了车，没有一下子重新见到自己记忆中的东西，树木、房子还有商贩。”

“我知道，这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林彦穿一条黑色丝绒连衣裙，她富于弹性的黑发从脸哪儿直着往后梳，扎成一个短马尾。

“但是，女人，看看你，你要对自己抱有信心。”何跞打量着林彦。“你多么具有少女风采和吸引力。”

“真的吗？”

“你在质疑我的眼光？”何跞做出一个很搞笑的表情。

林彦之所以去药房，是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她要买的药皂。她没料到会见到柯文，虽然这家铺子是他家开的。她最后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是，他准备去当一名制药工程师。她今天也跟他提到了这件事，或许这样不太算策略，就是为了缓解尴尬。可是柯文很轻松就告诉她，这个计划最终没有实现。他比以前胖了，可以看到鼓出来的肚子，头发也变得没有光泽。他很热情地和林彦打招呼，把她夸了一通，这使她有点不好意思，以致于她在跟他谈话时脖颈有些发热。

“所以，孩子还好吗？”林彦问。

“是，他跟着他妈妈，一切都很好。”柯文整个人看起来很随和，他倒是一直挺随和的，并不是因人而异。

“他像你吧？”

“像他爸爸的地方更多一点。”柯文说得很随便，只觉得心中充满了骄傲， 唇边都冒出了汗珠。

“这可是有……一点点的骄傲啊。”林彦逗趣着，“那你和她怎么样？”

“她？有时候我们会交谈，我们终于可以不像之前一样，一见面就开始吵架，现在，我们可以很冷静地在讨论问题。”

“哇，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林彦为他感到开心。

“嗯……林彦，我要结婚了。”

“恭喜。”她迟疑了一下，“江婉吗？”

“不，是其他人。”

“好吧，无论怎么样，我会祝福你的。”林彦朝他戴着戒指的左手瞟了一眼。好吧，其他人吗？她原本能想到这个可能的，她像个白痴似的觉得很高兴。

“林彦，你变得慷慨了。”

“我？有吗？”

“有的。”

“或许，或许吧。”

他们的道别很匆忙，就好像根本就没有一样。

何跞撕杂志撕的很专心，她忽然心血来潮，她有一大箱旧杂志。林彦让她在房间里撕，自己将咸蛋黄端到厨房里，她一句话没说，将已经腌制好的鸡中翅放到平底锅里煎。煎完鸡翅她还要调蛋黄酱，她将火关小了一点，然后用铲子压碎蛋黄。

“所以，他要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了吗？”何跞说话的声音很大，她好像很兴奋，林彦在厨房能听到一清二楚。

“是，他要娶一个我们感到陌生的女人。”林彦喃喃道，很快她脑子里就蹦出一个想法：加点欧芹碎会让这道菜更美味。

何跞梦见她又是个小女孩了，还是在这间房子里，虽然房间里的布置陈设有些不一样。她从房间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