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看出去,看到一道弧形的彩虹在水池的上方。水是从一根橡皮管子里喷出来的。她的母亲背对着她,在给花园浇水。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向日葵树间穿过来穿过去,后来看清,原来这个人就是她自己——不过是一个更加稚气的何跞,身子更瘦些也更灵活,看起里也更快乐。她在躲闪水管里喷出来的亮晶晶的水,她能迅速地躲开,又出现,但是在逃开的时候也总会给浇上一会儿。这是个游戏吗?她的母亲一直背对着她,不过何跞知道,多少还看到了些,她把水管放在身前,把它压得很低,她捏住水管开口,随意松动而控制出水量。
这个梦充满了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就像一根针,从你血管的最狭窄处穿过去,然后刺破你的皮肤,她讨厌这种感觉。
当她醒来的时候那种感觉仍然滞留在身上。这种梦真可怕,真可耻,她想,如此卑劣,难道泄愤就要如此?
五点半,门铃大作。
“何跞,你在的话去开一下门好不好?”林彦正忙着将焯好水的猪脚从锅里捞出来。
“我听到敲门声了,我去。”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牛仔衬衫和一条白色裤子,头上还戴着米黄色针”织冷帽。他可能要比她稍稍大上几岁,个子很高,比一般男生要高,不过显得不太健康的样子,或许是太高的缘故,他有点驼背以至于让人觉得胸部有些凹陷。
“有什么事吗?”
“嗯……”男人微笑着,没带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