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老师好失败,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让你重视起传统文化来。”
我们的国画课从此也就彻底结束了。国画老师也没有再见过。参观完展览之后,我被画展上美丽的作品鼓舞,发誓要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把国画补上来,但是等到下一门课真正开始了之后,心劲也就慢慢地淡了下来,直到有一天整理画笔时,我看着上面厚厚的灰尘,轻轻用手抚去它们时,我才明白,国画生涯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彻底地结束了。
毕业时在教务处的门口领派遣证,正好碰到了一个八二班的学生,知道他将要当老师,教授学生国画课程。我高兴地对他说:“那你肯定是没问题了。”
国画老师(5)
“为什么?”
“你们当时画得多好,”我对他说,“我们很羡慕你们呢!”
“发大水那年的事了,”朋友惭愧地摆摆手,“咱们不是学这个的,早忘了。”
我也已经忘了,不仅仅是技术,那些曾经让我激动的话语,现在也逐渐地从我的脑海中慢慢消失了。生活就像是大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是没有过多的心思来思考生存之外的事情。想起曾经的热情,竟然恍惚如同隔世一般。有时在寂静的夜里,我看着星空,回忆着自己逝去的岁月,好似一幅幅的画面一般,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些日子里的悲欢离合,现在是在哪儿呢?在那些闪烁不定的星星之中吗?虽然能够看到,但却是永远无法触及的了,只是在夜晚不经意的一瞥中,才发现它正在偷偷地看着你。
臧富海(1)
大家正在收拾东西。一个叫做秦雁行的瘦弱同学悄悄把我拉到一边,笑着对我说:“看那个人。”
我放下自己手中的枕头,问他是哪一个?秦雁行笑着对我说:“就是屁股特别大的那一个。”
“当时全班里数你笑得最欢。”当我们熟识之后,臧富海恶狠狠地坐在床上瞪着我说。真没想到他的耳朵这么的灵,至于我当时是否笑过,我却模糊得一点儿也记不起了。似乎笑过,又似乎没有,记忆在岁月中总会变得模棱两可的。我扭过身体,面向墙壁,臧富海睡在我的对面,我只要转过身来,就不得不面对他那张脸。臧富海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我的回答,不由得怒气冲天,又恶狠狠地指着我说:
“张舒涵,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你的饼干吃光。”
我的饼干是我姐姐带来的,因为我起床晚,每次都过了吃饭时间,所以专程带来给我当早餐的。姐姐走后,臧富海一只手拿着我分给他的那一份饼干,另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尖说:“我其实有一个哥哥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
我无所谓他的哥哥,我只关心我的饼干减少的速度;我也不愿每天爬上爬下地将它锁到壁橱里去,被人斥为小气。终于有一天,我摊开双手对他说:“已经没了。”
“怎么可能没有了?”臧富海疑惑地盯着我,“你小子别又是撒谎吧!?早晨刚看见你吃来着。”
我说:“不错,早晨我吃的那一份就是最后一份。而且,”我接着说,“一个人的东西八个人来吃,本来一个人可以吃八天,现在一天也就报销了。”臧富海咂巴着嘴躺到了他的床上,悄悄问我是不是有点生他的气。我的怒火消了大半,说:“生气倒没有,只不过心疼得厉害。”
“这就好办。”臧富海八字形地躺在他的床上,隔着蚊帐朦朦胧胧传来了他的声音,“改天,我让我哥带些过来。”
“你那食品站的哥哥什么时候能来?”
“什么食品站,是食品公司。”
“就算食品公司吧!他什么时候能来呀?”
“那可说不准了。”臧富海小声说,“不过早晚肯定会来。”
我撇了撇嘴,对他的哥哥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但我相信他确实是有一个粮食部门的亲戚的,因为他长得确实是胖,比我们整个大一号。有一次画完画儿,大家休息脑袋的时候,我对他说:“臧富海,从你那儿可以看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来。”
臧富海警惕地竖起了耳朵,指着画板问我:“哪儿?”
我说:“不是那儿。”
臧富海问我是哪一块画?我说:“不是画儿,是在你的身上。”
臧富海顿时瞪圆了眼睛。我指着他的脸说:“你的脸是一张标准的太极图,太极还不算是中国文化的代表?”
臧富海把目光盯回他的画板,在我们的笑声中端详了一会儿画面,缓缓地对我说:“你小子骂人不吐脏字的。”然后缓缓地收拾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