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靠在床头慢慢地看着,一页页地翻看过去,人也就很快进入了梦乡。28lu.net醒来后看着同学们,我不好意思地说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喜欢头悬梁、锥刺股了。”
似乎是前一段的紧张使身体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现在身体来讨债了一般,我总是迷迷糊糊地睡不醒。睡梦之中隐约看到有人进来,我睁开眼。程尚站在我的面前说:“起来,吃饭去。”
我摇摇头,又睡了过去。终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我推推在上铺躺着的程尚,说:“饿吗?出去吃点东西。”
“你去吧!我可是刚吃完饭。”
我走下楼来,一个人到城隍庙小吃店吃东西,脑子里面很奇怪地什么都不想,好像是空空荡荡一般。回去的时候,看到翁宇和他的女朋友亲热地在路上走着。看到我从后面赶来,翁宇转过身,说:“舒涵,这么晚吃饭?”
“是啊,太忙了。”
“是真忙,你们也是上国画课吧?”
“对,”我回答说,“是国画,你们是谁教的?”
“郭老师,”翁宇笑呵呵地说,“一天到晚让我们画任伯年,累死了。”
“凑合着过吧!”我笑笑,“反正也是学不了什么东西。”
第二个星期的时候,老师已经不再那么多地讲课了,转而让我们画画,只是他辅导我们画画的耐心远远低于他讲课的耐心。有时,看到我们画得实在是惨不忍睹,老师默默地拿着杯子走出去,到办公室添加开水,顺便坐一会儿,不愿意回来。学生拿着画让他看,老师简单用目光扫一遍,说:“继续画吧!多画就好了。”
看来,我们的水平已经超出了他所估计的最低值,他所了解的笔墨情趣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对牛弹琴。任何艺术都必须有着超凡脱俗的技术作为后盾,然而掌握技术的过程却是最枯燥无味。一班人在教室里辛苦地画着,小不点儿姑娘突然大声地叫:
“糟,又画坏了!”
回头看看我的画,小不点儿姑娘哭丧着脸埋怨:“为什么中国人用墨画画?错了都不能改!还是铅笔好。”
“你怎么不说时间差多少呢!”王一河到底是在社会上干过,格外地注重效率,“你画一张素描多长时间?国画两笔就全黑了。”
“因为古代人画画不挣钱,只好快画多卖,这是走薄利多销的路线,”秦雁行笑道,“典型的经济法的自然选择。”
画到后来,第一张和第十张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的时候,整个班里已经丧失了信心。这时已经第四个星期了。老师在看我们的画稿时,仍然是说:“画吧!多画就好了。”
同学们渐渐地放松了下来,王一河已经是故态复萌,早晨过来看一下,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中午的时候再跑回来,匆忙地画上两笔,把一天的作业就补了回来。最后一个星期,老师把作业留了下来。同学问他如何画的时候,老师摇摇头,仍然说:“很难,因为你们实在是没有基础,所以我也并不苛求你们。”
画到最后,效果很糟糕,我们自己也懒得再改,内心深处更加不再相信这些画还可以画得好。到了收作业的时间,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作业交上来。我看着桌子上的画卷摇头叹息:“就这次画得不好,就这次交得最早。”
“这次我感觉咱们班像是阶级兄弟了,”王一河高兴地说,“平时总有些人画得那么好,故意丢我们的丑。”
结课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无所事事地散在校园里。星期六一起下楼吃饭,程尚去了一次一楼的洗手间,回来以后大惊小怪地对我们说:“八二班都已经办了国画课展览了,就在一楼。”
“水平怎么样?”
“比咱们强了老鼻子去了。”
“怎么可能?”我们疑惑地问,“不都是学了一个月吗?”
下午在班里没事,我们一起下去看展览。一楼的展厅里,整齐地摆放着几十幅作品,是非常现代的水墨画,影影绰绰的肌理效果做得极好。我们一张张地看过去,不知道是否因为年轻人的缘故,我们格外地喜欢这种创新形式的水墨画。一张张地看下来,心中着实后悔。臧富海摇头叹道:“什么事情都是要做,光说可是不行。”
“国画倒是也能画得挺好看,”王一河漫不经心地用目光扫来扫去,“可这有什么用吗?”
“你能不能不那么庸俗,”赵妲不耐烦地打断他,“只有挣钱有用吗?”
王一河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小不点儿姑娘笑着接腔道:“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