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缓慢的抬头望着楼下的人影,她涣散的双眸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却因为他的安抚静下心,保持着现有的姿势。
宫域的速度完全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是几个瞬息之后就冲了过来抱住祁欢,他把她搂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跳脱失去频率的心才渐渐安宁。
刚才他一出厨房,就看见祁欢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台阶上,她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一个转身弄不好就会从楼上滚落,他承受不了她再受到任何的意外了。
冬日里的公寓,中央空调吹着温柔的暖风,让人如沐初夏时的和熙温暖,这些都抵不过祁欢靠着的怀抱。
她漆黑冰冷的世界里,好像出现了一团火焰,她靠近它,围着它取暖,暖意驱散了身边的黑暗,她在一寸方圆里,看清了火光里的脸,完美的轮廓镶嵌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潋滟幽深,他的薄唇紧抿成凉薄的弧度,一眨不眨的看她。
下一秒,一切犹如电影里的慢镜头,祁欢缓缓的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触碰着眼前英俊的不像话的脸,嘴唇翕动,扯开干瘪的唇瓣嗫诺出声:“宫域”
宫域幽深的眸子有水波荡涤,圈圈波纹里因她的轻唤盛满了惊喜,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急切的应声:“我在。”
祁欢听到他的声音后莞尔一笑,亦如阳春三月里烂漫盛开的桃花好看,她拉着他的手搁在自己小腹上,整个人身周围似乎发散出金白色的母性光辉来,软软糯糯的声音,含着久不言语喉咙中的哑涩声:“你摸摸我们的宝宝。”
轻声的一句话,好似风吟在宽敞的房子里滑落无声,却又是一把锋利的长刀,在宫域创伤的心房上拉开一道血印,狰狞的伤口横贯在心脏正中,掐断了他所有的呼吸。
宫域知道,不论未来的生活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好的坏的,这个孩子的离开,都将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这条伤疤时不时在某一个时刻隐隐作痛,提醒他做下的事情是多么的刺心。
他配合的轻抚着她平坦的小腹,之前孩子三个月大,他在医院看见过孩子的胚胎,已经撑开了一点点儿人形,此时他大掌贴着那个孩子曾经带了三个多月的地方,仿佛感觉到它的存在。
祁欢的视线落在抚着自己肚子的大掌上,宝贝,你有爸爸的,你爸爸是宫域,妈妈最爱的男人。
他们一家三口从此以后,一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第二天。
宫域一早起来帮着祁欢洗漱整齐,开车带着她朝出了市区,祁欢一路靠在车窗上望着变换的风景出神,时不时低头扶着肚子微笑。
出了市区,高性能的阿斯顿.马丁速度飙到极限,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当他们到达东郊半山腰上的一处独栋别墅时,正好是约定的九点钟,宁博和宫心雨在别墅外面眺望等待着他们。
宫心雨早就想见见这个表哥心心念念的表嫂,当看到宫域的车从远处驶过来时,跳脱着跑过去,宫域只能及时停车,宫心雨亟不可待的拉开副驾驶车门。
“表嫂!”
“”
祁欢躲开宫心雨伸进来的手,瑟缩的往身后挪动。
她潜意识里总感觉有人会害她的孩子。
宫域眸子一缩,他还是无法习惯曾经开朗纯真的小白兔变成这样让人心疼的模样。
他搂过祁欢稍些颤抖的肩膀,声音放到最轻,一边用另一只手顺她的长发。
“别怕,这是心雨,我们的表妹。”
祁欢也许是因为他绵软如包纳万物的声音,或者是因为那声我们的表妹,渐渐的放松身体,抬头看着宫心雨,扬起温柔的一笑。
宫心雨在看见车里这个瘦弱的表嫂苍白的笑容时,心募得抽紧一痛,她没想到车里坐着的人竟然是祁欢,她在丽江认识的好朋友!
她从丽江回来一直没顾上联系祁欢,没想到再见时祁欢成了宁博的病人,祁欢怎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个笑的最纯粹动人的女子成了现在令人忍不住落泪的窘况。
心雨眼眶涌着泪光小心试探的牵起祁欢的手。
“祁欢,我是心雨,我带你进去好不好?”
祁欢闻言收起了笑脸,再次朝身后的怀抱里紧缩。
宫心雨感觉到宫域投来略带歉意的目光,心里的酸涩更大,祁欢不认识她了,还躲着她。在看表哥脸上的疲惫,她又多了几分心疼,他们两个的感情走的总是磕磕绊绊的。
相较起来,她和小脖子被老妈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