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似乎走进了无边的黑暗,周围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遥遥远处,星点的光亮冉冉升起,在半空中牵引着她,她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着,耳边渐渐响起了磁性带着吸扯力量的呼唤,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祁欢三个字,越来越清晰
纤长的羽睫抖动着,未干的几滴泪珠挂在上面,随着每一次的抖动轻颤,晶莹的透明是世间最纯净的颜色,当最后一下抖动停止,它们顺着掀开的眼帘倒流回心底。
祁欢募然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古潭一样幽深的黑眸,她的眼中倒影着对面涣散的瞳仁在瞬间聚焦之后转为狂喜,悠然落入深水恢复平静,她耳边似乎想起了一声犹如这眼神一般沉静深敛的沙哑嗓音:“祁欢,你醒了。”
宫域内心里有无数的杂陈心绪喧嚣,在此时最恰当的选择了平静,他知道,现在的她,经不起任何的情绪起伏,受不了一点点儿的波澜,她醒了,平安着,那他千言万语,再多的话都还有机会。
回复他的是祁欢呆滞的沉默,和无妄的哀伤,祁欢眼中没有丝毫的光亮,怔怔地看着他。
“祁欢,我带你回家好吗?”宫域心疼的抱着她,搂紧她。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依旧是沉默。
“对不起”
宫域明明抱着她,心里却有种随时可能失去她的空落感,他更加用力的收紧怀抱,他感觉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好似随时都可能飘走的小女人。
祁欢一动不动端坐在病床上,医生俯身分别扳开她的两只眼睛观察,摇了摇头后,开口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郁结在心,病人恐怕很难走出来。”
宫域狠戾的暴戾气息喷发而出,握住医生的肩膀怒吼:“什么叫很难走出来,你看看眼睛就下判断,你就是个庸医。”
“对,全是庸医,我们带祁欢换一家医院。”叶子难得对宫域苟同,冲动的扶床上的人就要走。
“叶子!”三人中也就楚凌云保持理智,喝止住叶子后,拉开了宫域,看到医生的脸上出现不悦连忙道歉问道:“对不起对不起,他们两个是担心过头了,您刚才说很难,并不是没有希望走出来,那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医生瞥了眼看他跟看仇人似的宫域,面无表情说道:“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保持心情愉悦。”简短的一句话,说完转身走人。
“靠,楚凌云你选的什么破医院啊,医生一点儿医德都没有,你是不是没送红包。”叶子听了好友的情况心里不舒服,狠狠地鄙视了楚凌云一把。
“当时情况紧急,只能选个就近的医院,”楚凌云说着扭头对宫域问他:“接下来怎么办,转院还是回家?”
毕竟这里只有宫域是祁欢最亲近的人,楚凌云直接询问他的意见。
“回家。”
恢复冷静的宫域拿起宽大的羽绒服将床上呆坐的祁欢裹紧,抱着她直接出了病房。
叶子炸毛扯住楚凌云的衣领:“你为嘛不问我,我才是和祁欢最亲近的人!”
楚凌云狭长的桃花眼泛着光,握住领口上的玉手坏笑道:“我们才是最亲近的。”
叶子被他的贱笑闪的脸上一阵抽搐,一脚跺到他脚面上,“我亲你八辈祖宗!”
“嫁进楚家,别说八辈祖宗,十八辈的咱都亲啊。”楚凌云及时的收脚,躲过叶子的攻击,言语间更加嘚瑟。
“那我就不嫁了!”叶子说完去帮祁欢收拾东西,这两天祁欢一直昏迷,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的也没多少东西。
楚凌云一听叶子不嫁了,妻奴立马上身,抱着老婆开始哄劝:“老婆,叶大小姐,你别说气话呀,咱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说不嫁就不嫁,倒时候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我还没死呢。”叶子没好气的说,把装东西的提包往楚凌云手里一塞走了出去,楚妻奴提着东西紧随其后。
“老婆你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咱之前的话题就算过了,咱们明天去买戒指。”
叶子走着突然停下,转身盯着楚凌云:“真没发现楚少怎是拍的一手好马屁,但我不吃这一套,还有,我说的不是气话,下个月的订婚宴取消。”说完她继续往医院前台走去,替祁欢办出院手续。
“不会是来真的吧,叶子你可是把我吃干抹净了别不认账啊!”楚凌云这次是真急了,他好不容易说通家里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叶子不能给他玩临阵脱靶这招啊。
叶子不理他,去前台退了押金,拿了病例和今天早晨的检验报告,出了医院大门,直接到医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