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透过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出,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男子的五官犹如被风霜雨打的悬崖峭壁,一种浑然天成的冷峭,他与林得有五分相似却十分刚硬,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唇有些干裂像......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的人。
孟漓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惊恐,林舍居然回来了,他居然敢违背皇命私自离开边境营地,如果他知道她已经毫无筹码了,那么现在,就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孟漓咽了咽口水,心想着今夜很可能自己是过不去了。
林舍健步如飞上前飞快一脚踹向她的胸口,孟漓只来得及下意识地护住了心脉,可是林舍自幼在老侯爷手下训练年满十五就参军上阵杀敌,他的脚劲极重,像一个大铜锤一样猛击孟漓的身体,孟漓骨架小体重轻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力,被一脚飞踢得撞翻了梳妆台,梳妆台顿时裂成两瓣,胭脂水粉,玉梳眉黛散落一地。
孟漓强撑着,一股血腥之气从胸腔涌到了口腔里。她慌忙中摸到了刚刚被撞落在地的铜镜,口腔里的血一喷而出,染红了面前花锦软垫的一瞬间,立马运力将手中的铜镜以一个旋转的弧度向林舍削去。
林舍一个侧身轻易便可闪躲过去,而旋转的铜镜的目的其实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大型烛台,顿时大型烛台倒落砸向林舍,就在他为了闪过烛台后退了几步的时候,孟漓就已经借着身边的烛台点燃了散落的几本杂记飞丢在房间可以易燃的一切东西上。
整个房间火焰迸溅而起瞬间变成了火海,就在林舍被火烟迷住了眼被火困住了脚步时,孟漓看准时机就破窗而出滚落在院子里,可是实在是伤得太重,连站起来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这个院子火势那么猛烈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林舍是有备而来。
林舍并没被困多久就飞身而出,孟漓已经没什么力气逃跑了只好以背抵住了墙吐了一口血在地上虚弱地笑道:“呵,大表兄好威风,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送我那么大份礼啊。”
林舍冷笑了几声,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孟漓想要给她最后一击结束她的性命。
突然有一个人影挡在了孟漓的面前,林舍居然停了下来。
“兄长,公主还不能死。”这个人竟然是林得,连孟漓都大吃一惊,不过她也松了一口气。
“这妖女祸害侯府,罪有应得。”林舍剑眉微张,“林得你让开。”
“我并不是在袒护她,她手里握有对侯府不利的账本。”林得看了背后的孟漓一眼不忍道。
孟漓就在林舍思索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拼尽全力一掌把林得推向他,拿出一个小鸣哨一吹。
十几个黑衣人纷纷出现将林舍兄弟俩团团围住上前对战,林舍的功力比孟漓更上一层,哪怕被几个黑衣人围困也丝毫不示弱,几招就夺过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的刀,三下五除二地便解决了几个。
林得刚才冷不丁地受了孟漓一掌,虽然孟漓并没下狠手,但是他的肩膀却是因为隐隐的疼痛难以完全地施展拳脚,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林舍不敢恋战很快到了林得这边为他阻挡黑衣人的袭击,孟漓见情势开始不利于自己便悄悄地露出了指尖抹了抹墙上的雨水用内力凝成了冰针,见林舍背对自己就将冰针射了出去,林得看见兄长无法避及便往前一挡,冰针全部都打进了他的各大关节,他瞬间跪地不起,其中一个黑衣人见他已经无力还手便举刀向他劈去。
刀光剑影下,乱战中混入了一个本不该在的人,一刹那几个黑衣人被他几剑削得血浆四溅,顿时像是下了一场血红色的雨,血腥味浓厚得令孟漓想要呕吐。
没多久黑衣人就全都被解决掉了,这个人把剑抵向了孟漓细长白皙的脖子,他的手背上有一道口子。
“胡辛,你怎么来了?”林舍一边将林得搀扶起来一边望着这个来救场的人问道。
胡辛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剑挑起孟漓的下巴讥笑道:“公主现在就能让花蕊绽放了。”
孟漓已经没什么力气,身体竟然有些向下滑,胡辛的剑尖微微刺破了她的下颚,几颗小血珠渗了出来。
林舍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莫费口舌,快杀了她。”
可是胡辛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就在林舍不备的时候用剑刺向他的胸口,林舍拖着林得根本躲不开,只能用左手紧紧握住了剑刃,一脸讶异地看着玩味的胡辛。
“我是来讲和的。”胡辛邪气地一挑眉,“你同意吗?林舍。”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胡辛。”林舍完全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