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辛会来这么一招,咬牙切齿地说道。
孟漓总算可以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居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胡辛翻了一个白眼把剑收了回去,“你哭什么?”
孟漓大哭喘着气喊道:“我以为今夜我真的过不去了......”
林舍自认为与胡辛相识多年了,虽然他们很像是兄弟一样相处,哪怕从小一起喝酒一起练剑,不得不说林舍一直都没有看清楚胡辛的心里想什么,胡辛总是很神秘的样子总是对权力没有任何兴趣,今夜他居然出现在此并且护住了这个小公主还对自己抵剑相对,超出了林舍对他的想法。
“把这里收拾干净,选个地方把事情解决了。”胡辛把剑往地上一丢看着林舍说道。
林舍招来了守在院子外面的暗卫,外面的暗卫之前得了林舍的命令,听到任何声响动静都不得入内,暗卫头目惊讶地发现这里狼狈不堪急着询问自家主子可有受伤。
林舍没有多说,只是简单交代几句,让他们把这里清理干净并且把火灭了。
今夜,真是一场巨大的闹剧。
他们则到了一个侯府里幽静又偏远的院子,林舍招来暗卫中会医术的为他们包扎疗伤,而孟漓丝毫不敢让暗卫靠近自己,尽力离他们远远的。
“胡辛,你究竟有什么把柄被这个小妖女攥在手里了,居然为了她与我对抗,伤了我们多年的情谊。”林舍率先发问。
“我都说了,我是来讲和的。”胡辛摆出了无辜被冤枉的神情说道,“我不是也为你削了她几只爪牙吗?”
林得伤势有些重,林舍不得不让暗卫将他送回房间疗伤。
“所以,你想谈一个什么结果。”林舍两眼通红地瞪着对面的孟漓。
“承认遗嘱,放我走。”孟漓伤得其实并没有比林得轻哪里去,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疼。
林舍看来胡辛一眼,感觉他并没有想要介入他们之间的谈判,冷哼道:“我可以放你走,可是那张假遗书我不会承认。”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谎的,那张遗书我没有动过手脚。”孟漓用手扶着胸口喘着粗气道,“看来,老爷子对你也不是完全的寄托,你为人过于狠辣恶毒难以平衡各大家长,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个绝佳的傀儡。”只不过没想到这是个隐藏着野心的傀儡。
林舍没想到祖父对他的能力那么不信任。
“你手里的账本是假的。”胡辛突然冷不防地来了这么一句。
“原来,账本是你夺走的。然后,账本是假的。我算是听到了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孟漓快要被今晚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弄疯了,现在她只想快点天亮带着宗主令牌离开这里。
胡辛默默地看着陷入沉思的林舍说道:“你把真账本都换走了,怕是连侯爷都瞒过去了。”
林舍听见了胡辛的话,心里在自嘲,也许自己对祖父也没有完全的信任吧。祖父从小就教育他要做到可以为了家族牺牲自己,而他一直都怕祖父有一天会为了维护家族利益牺牲他。在权力利益面前怎么可能会有亲情,他只不过是祖父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培养出来的工具罢了。
天已经微微放亮了,黑暗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孟漓最终还是接受了林舍的止痛散,她可不想回宫去向太后请安的时候露出了端倪。
“你父王也对侯府虎视眈眈,怕也是想要我的性命吧?”林舍手上的绷带又开始慢慢渗出了血色像是在手上开出了艳丽的花一样。
“他老谋深算得很,短期内不会再有动作了。”胡辛坦率的很,“想要保命,就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做好你要做的事就好。”
“你私自离职,你就不怕国君问你个擅离职守的罪吗?”孟漓犹疑道。
林舍的回答倒是真的惊到了他们:“半个月前,国君就下密旨召我秘密回京。”
孟漓有些发怔地说道:“君王之谋,岂是吾等常人可以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