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难为必须用心善尽责任,多生不如少生务必讲求优生。至少要从怀孕开始重视胎教,自己以身作则更加孝顺父母。最好提供子女所需要的生活,培养正确的观念和行为态度。
我国有《孝经》,意在指导子女如何孝顺父母,却没有《慈经》,说明父母应有的责任。陈大齐教授认为,大家之所以少谈为父之道,实在是有所顾忌。有父亲在堂的人,如果高谈如何做父亲,而所谈又是自己的父亲所未能做到的,则不免有指责自己父亲所短、讥刺自己父亲的嫌疑。父亲若已去世,自己则正在做父亲,负有管教子女的责任,这时候高谈如何做父亲,而所谈又有许多为自己所未能做到的,则不免暴露自己的所短,有作茧自缚的恐惧。大家为了免除嫌疑,不敢多谈;为了免除恐惧,也不愿多谈。
他认为这种情况,很值得同情、值得原谅,但是应该谈的总不能不谈,因此主张:我们只当问该不该谈?若是该谈的,就当放胆而谈。只要谈得合于理,就不必有所顾忌。陈大齐教授以为,如何做父亲,是一个应该大谈而特谈的问题。因为父亲在家庭中,居于最主要的地位,是家庭美满幸福的主要因素。当陈先生八十几岁的时候,父亲早已经去世,不致产生讥刺父亲的嫌疑;儿子已经进入中年,早已独立生活,也没有作茧自缚的恐惧,这才放心书写“如何做父亲”一文,详论为父之道。
笔者年轻的时候,曾拜读陈先生大作,深为感动。先父母毕生心血,几乎都以教养子女为重点,工作之余,完全用在我们这些子女身上。笔者六十岁以前,凡有大事,无不事先向家父母请示。如何教养子女?亦以家父母为不二典范。六十岁以后,才偶尔提出意见,向双亲请教。如今年逾七十,双亲仙逝,子女也都成家立业,更能够体会陈教授的心情。但是,孔子曾经说过“父父、子子”的道理,在《论语》中,子子的道理颇多,却没有父父的论说。这应该是当时人士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解读错误,以致孔子没有机会在这方面细加说明。“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能完全按照字面的解释,认为凡父母所为都是正确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人非圣贤,不可能不犯错误,父母是人,当然也不例外。“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原意应该是“天下的父母都是人,都可能犯错(如图4-1所示)。只是身为子女,不应该也不必要加以议论或评判”。既然有“父父”的要求,便是“父亲应该做好自己的角色扮演”,因而“扮演不得当的父亲,最好自行改进”。我们说“父”,应该包含“母”在内。
陈大齐教授所说如何做父亲,可以扩大到父母双方,为此他提出六大项目。
如何做父母不贻害子女,不拖累社会维持家庭的安宁,增进家庭的幸福做一个好人好公民,成为子女的好榜样勿以父权为至高权力,勿对子女过存奢望勿存养儿防老的观念。
“无后为大”的“后”字,陈教授认为,应该解释为“身心健全的后代”,倡议“患有可能遗传并贻害子女以大患疾病的父母,必须自重,千万不可拘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便糊里糊涂有所生育”,以免直接贻害子女,间接拖累社会,成为既不慈又不义的人。
家庭的安宁,需要家人共同维持;家庭的幸福,也需要家人共同增进。温暖和睦的家庭,亲子关系才会良好。陈教授指出破坏家庭安宁最大的因素,莫过于丈夫对妻子的不忠以及父母对子女的偏爱。夫妇本来就应该互相拥有,不容第三者入侵。男女都应该坚守贞操,严守一夫一妻制,不能有外遇。对子女不能偏爱,以免造成争宠的恶果。
父母都重视人格修养,子女自然跟着学习。父母率先讲求忠信,做成好人,子女也就重视忠信,成为社会上有贡献的好公民。
父权至上根本就是不正当的表现。凡事互相对待,怎么可以片面无限增强一方的权威?古圣先贤在很多言论中已经表达不以父权为至高权力的意思,我们千万不要食古不化,又不求甚解,误认为严父便是父权至上,以致害得许多父亲不敢扮演严父的角色,反而对子女不利。
对子女存有过高的期望,是一般父母常见的弊病。人的资质各有不同,为什么优秀的子女一定要出生在自己的家中?何况人上有人,谦虚一些总归是好的。合理期待子女,对亲子关系十分有助益。
我们在这里,只想先说一声:“父母难为!”因为就算明白自己的责任,也可能由于各种难以控制的因素而难以达成。然而任何具有强烈责任感的父母,都会尽心尽力把父母的工作做好。出于这种原因,我们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显然有其缘由。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