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武德殿演武场。^2\捌\墈_书`蛧? \哽+芯`蕞_哙*
李恪穿着崭新的皇子练功服,像只被强行塞进套子里的小鹌鹑,蔫头耷脑地站在演武场中央。
勋贵集训结业考核的消息传出去后,秦琼便给勋贵子弟放了十天的假,让他们好好准备,要是谁无法通过考核,他就为谁开个小灶,重新集训。
没有那些家伙在,武德殿就成了李恪的专场,也算是皇室子弟的福利。
不过,应该没有人想要这个福利。
李恪前方站立着三尊世间恐怖的存在,他们的脚下皆是尸山血海,每一步都是普通百姓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耷拉着眼皮,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西个大字,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咸鱼气息。
左边那位,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浓眉大眼间自带一股彪悍的草莽气,正是河间郡王李孝恭。
他抱着胳膊,粗壮的肱二头肌把绸缎袍子撑得鼓鼓囊囊,看着李恪的眼神,活像屠夫在掂量刚送上门的小猪崽。
右边那位,身形颀长,面容清癯些,但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与审视,是江夏郡王李道宗。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小子你完蛋了”的凉气。
正中那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龙章凤姿,眉宇间却凝着万年不化的寒霜,正是李二本人。
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扫过来,李恪只觉得后脖颈子嗖嗖冒凉风,小腿肚子不争气地开始打颤。
“李恪。”
李二的声音不高,平平淡淡,却如同冰锥,精准地刺破演武场的寂静,“抬起头来,这副样子,你要给谁看?”
李恪麻木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像根被霜打蔫的茄子杵在原地。
“嘿!小子,发什么呆!”
李孝恭的大嗓门如同平地炸雷,震得李恪一哆嗦。!精\武-小!说*王~ ′首?发\
只见这位河间郡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毫不客气地朝着李恪的肩膀抓去!
“万年县小县太爷,让本王来给你醒醒瞌睡!”
李恪几乎是本能地一缩脖子,想躲。
可他这点反应力,在李孝恭眼里,简首慢得和蜗牛爬行没有什么区别。
“啪!”
一声脆响!
李恪只觉得肩胛骨像是被铁钳狠狠夹了一下,一股磅礴的大力传来,整个人瞬间离地,如同一个被甩出去的破麻袋,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几丈外的沙土地上!
尘土飞扬!
“咳咳咳...”
李恪被呛得首咳嗽,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又疼又羞又怒,小脸涨得通红。
“王叔,你玩真的?”
“啧啧啧!”
李孝恭站在原地,咂着嘴,一脸嫌弃地摇头,“不来真的还和你来煮的?小兔崽子,你认真点!”
顿了顿,他继续道:“下盘虚浮,重心不稳!反应迟钝,跟个呆头鹅似的!让你躲,你就只会缩脖子?你那万年县衙的威风呢?嗯?”
他一边数落,一边大步逼近,“再来!接招!”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演武场成了李孝恭单方面的教学现场,或者说是殴打现场更贴切。
李恪的根基不差,从小挨李二的军棍伺候,在武德殿集训的时候,又有李二帮忙“锤炼”,不过,他并没有在修行上下多大的功夫,这也就导致他在李孝恭面前简首不堪一击。
无论他如何格挡、闪避,甚至试图反击,李孝恭总能以最简洁、最基础、甚至看起来慢悠悠的招式,精准地拍在他的手腕、肘弯、膝窝、屁股墩儿上!
“拳脚无力!软绵绵的娘们拳!”
“脚底下拌蒜!站都站不稳,打什么架?”
“招式?你管这叫招式?王八拳都比你打得有章法!”
“炼精化气的底子?马马虎虎!可惜,全他娘的浪费在狗身上了!气沉丹田懂不懂?力从地起懂不懂?你这气是飘在天上的?啊?”
李孝恭是军中名宿,嗓门洪亮,每一句点评都伴随着一记响亮的拍打声或李恪的闷哼声,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回荡。!1+3¨y?u?e*d*u_.`c+o¢m!
李恪像个被不断拍打的陀螺,被打得晕头转向,摔得七荤八素,身上的练功服沾满了尘土,小脸憋成了酱紫色,汗水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