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刺眼。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整个指挥部。
“接下来我将接管整个战场!所有人听我的命令,撤退。”
他一边说,一边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仿佛在警告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
国军的战士们早就被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折磨得身心俱疲,听到团长的命令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他们像是被抽去发条的机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转身。
有人踉跄着撞翻弹药箱,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有人弯腰捡起阵亡战友的钢盔扣在头上,动作里满是对生命的渴望。
脚步声、伤员的呻吟声、武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队伍向着后方狼狈撤退。
一个受伤的士兵摔倒在地,旁边的战友立刻将他扶起,两人相互搀扶着继续前行,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血脚印。
就在这时,县城厚重的城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如潮水般的日军端着刺刀涌出,三八式步枪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指挥官挥舞着军刀,用日语嘶吼着 “追い诘めろ(赶尽杀绝)”,上千双皮靴踏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仿佛死神的帷幕缓缓落下。
日军的喊叫声和军靴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恐惧的声浪,向着国军席卷而来。
“快跑啊,小鬼子冲出来了!”
一名脸上糊满血污的士兵突然尖叫,声音尖锐得像受伤的野兽。
不用他提醒,其他士兵看到城门打开的瞬间,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狂奔。
绷带在奔跑中散开,伤口迸裂的鲜血染红了泥泞的道路,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血印。
一个士兵的手臂被弹片划伤,鲜血喷涌而出,但他顾不上包扎,只是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继续拼命向前跑。
在惨烈的追逐战中,国军又倒下了几十条鲜活的生命。
日军的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不时有人被击中后向前扑倒,在地上翻滚着成为追兵的活靶子。
掷弹筒的轰鸣此起彼伏,炸起的气浪掀翻了断壁残垣,碎石和尘土如雨点般落下。
一名士兵躲避不及,被一块飞来的碎石击中头部,当场倒地身亡。
他的战友们甚至来不及为他悲伤,只能继续逃命。
“团长,小鬼子没有放弃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满脸血污的营长拽住团长的胳膊,他的军装上还沾着不知是自己还是战友的内脏碎片,神情惊恐得像溺水的人,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继续撤退,同时向上级求援!”
团长抹了把脸上的硝烟,眼睛死死盯着北方。
他心里清楚,这次擅自行动己经触犯军规,但此刻除了求援,他们己经没有别的生路。
可他们是不服从命令、擅作主张攻打县城的,上级真的会派人来支援吗?
说实话,团长心中也没底。
但没底归没底,总归要试试,凡事都有万一。
万一组织还没有放弃他们,愿意支援他们,那他们的性命不就能保下来了么?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营长闻言,立即扯过通讯兵,让他用布满血痂的手指疯狂转动电台旋钮。
电流的杂音中,每一秒都像是在和死神赛跑。
通讯兵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汗水滴落在电台上,他紧张地盯着屏幕,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快接通,快接通!”
终于,电台里传来了微弱的回应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当国军总司令知晓擅作主张的那个旅竟然主动联系总部后,握着雪茄的手微微颤抖。
烟灰落在作战地图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小点,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此时他们联系总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遭受了埋伏,并且战败了!
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