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气氛却如煮沸的鼎镬，曹铄掷地有声的话语，震得满座鸿儒心神激荡。

人群后排，田丰裹紧狐裘帽檐，刻意压低的身影在阴影中微微发颤——这位徐州如今的监察院长，竟乔装成杂役混入学堂，此刻正屏息凝听，目光死死钉在高台上的曹铄身上。

"刑无贵贱，法不阿贵！"曹铄的佩剑还悬在斩断的案角，寒光映得他眼底星火灼灼，"我设立的监察院，不是悬在百姓头顶的铡刀，而是丈量天下的准绳！"这句话如重锤敲击在田丰心口，他突然想起袁绍治下，审配侄子等人强占民田却逍遥法外的模样，喉间泛起一阵苦涩。

田丰今日前来，他是想看看曹铄对监察院的容忍程度，而今天曹铄的话完全超过他的期许……

陈珪捧着紫毫笔的手微微发颤，砚台里的墨汁在寒风中凝成薄冰："恳请主公为书院题字！"

曹铄接过笔，狼毫饱蘸浓墨，在新制的楠木匾额上力透纸背地写下"下邳书院"西个大字。飞白处似有风雷涌动，"院"字最后一竖拖得极长，宛如刺破阴霾的利剑。

最后，曹铄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几句话就当我送给诸位先生的，我希望它能成为我们所有人共同的理想，有一天，我希望我们能改变这个人吃人的世道。"曹铄的声音不大，却穿透整个书院。

看完这段话以后，众人个个眼睛里都露出震惊表情，因为他们知道，曹铄想要的比他们猜想的更远……

目送曹铄的玄色披风消失在垂花门外，蔡讽抚须轻笑，袖口扫过士燮僵首的肩臂："威彦，这般开明的主公，可入得了你的眼？"

"今天这段话传出去，恐怕天下会有无数诸侯站出来反对我们……"陈珪忧心忡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