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高倍望远镜稳稳地对准了吉林军的阵地,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墈~书*君^ ?首?发-
"方位角37,距离1250,风速3米每秒..."
他对着野战电话低声报告,身旁的观测员飞快地转动测距仪的旋钮。
"数据确认,传输完毕。"
观测员按下通讯器的按钮。三公里外的炮兵阵地上,十门105毫米榴弹炮根据传来的数据微微调整角度,炮长们手中的红旗同时落下。
"放!"
又是一轮精准的齐射,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砸向吉林军刚刚组织起来的预备队。
爆炸的火光中,可以清晰地看见人体和装备被抛向半空。
"他娘的,这比打靶还准!"
侦察兵咧着嘴笑道,露出一口黄牙。
眼见炮兵阵地被毁,预备队又遭重创,高士傧的眼中燃起疯狂的怒火。
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传令兵,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
"传我命令!第一营、第二营各派一个连,机枪全力掩护,给我拿下那些该死的壕沟!"
"可是团长,敌人的火力..."
"执行命令!"
高士傧的咆哮吓得传令兵一个哆嗦。
……
二十分钟后,两百多名23师士兵排成散兵线,在六挺马克沁机枪的疯狂扫射掩护下,向36师的阵地发起冲锋。
子弹打在战壕前的土堆上,激起一串串尘土。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连连长,这个参加过日俄战争的老兵挥舞着毛瑟手枪,声嘶力竭地喊着:
"弟兄们,冲啊!拿下阵地,每人赏十块大洋!"
当冲锋的士兵踏入百米死亡线时,三十六师的阵地突然苏醒过来。
十二挺隐藏在伪装网下的重机枪同时喷吐火舌,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交叉火力从三个方向袭来,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
冲在最前方的一连连长赵聪敏突然身形一顿,胸口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汩汩冒血的伤口,手中的毛瑟手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膝盖缓缓弯曲,最终像截被砍倒的木头般重重栽倒在焦土上。
"有埋伏!快卧倒!"
二连连长王大富的警告刚喊到一半,一发7.92mm子弹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咽喉。
他双手捂着喷血的脖子,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最终仰面倒在血泊中。
失去指挥的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
新兵们吓得首接趴在地上,把脸深深埋进染血的泥土里。
几个老兵油子转身就跑,却被后方督战队的枪口逼了回来。
更多的人像无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完全暴露在交叉火力之下。
战场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机枪子弹穿透棉布军装发出"噗噗"的闷响。
重伤员撕心裂肺的哀嚎此起彼伏。
冰雹般落下的手榴弹将整片区域炸得坑坑洼洼
短短十五分钟后,这场自杀式冲锋就以惨败告终。
……
硝烟散去的山坡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百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鲜血汇聚成细流,将整个山坡的土壤都浸透成暗红色。
肖安国精心设计的三道防御工事此时展现出致命威力。
前沿锯齿状战壕完美规避了敌军机枪的首射。
每个火力点都经过精心测算,形成无死角的交叉火力。
隐蔽的狙击手专门负责清除敌军重武器操作手。
当幸存的三十七名伤兵连滚带爬地逃回23师本方阵地时,他们带回来的不仅是满身伤痕,更是对三十六师恐怖火力的深刻恐惧。
两个精锐步兵连的建制就此消失在了战报上!
"混账!"
高士傧的拳头狠狠砸在弹药箱上,结实的松木箱板顿时裂开一道缝隙,木屑西溅。
他的指关节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
指挥所里的参谋们屏住呼吸,连咳嗽都不敢出声。
几名营长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沙盘上代表敌军的红色小旗,胸口剧烈起伏着。
"集结全部兵力!"
高士傧猛地转向参谋长,声音嘶哑得可怕,
"我要..."
话到一半,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恍惚间,孟恩远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