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歇目光平淡,这倒不是他们想法不行,而是见得太少,或者说想得太简单了。
在封知白身后还有一个黑瘦的少年,衣袍虽然干净,但明显有些褶皱。
“司……司业,这……我……我的……想法!”
赵歇接过来同样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放下文章拍了拍他的肩头:“谷砚写得同样不错!”
“联合刑部设立监管司隶,粮价浮动若不合理,则没收产业全部充公!”
赵歇看了他一眼,这想法跟现代的市场监管局差不多。
只是在这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户部与刑部之间存在互相推锅的说法,没有专门的部门管理市场。
平抑粮价看似是户部该管的问题,一旦涉及强买强卖,或者变相提高粮价,这就是刑部该管的问题了。
两个部门现在互相踢皮球的,都不认为平抑粮价是自己的事儿!
“想法很好,这笔钱该谁出,官员任命又该从哪里选拔?”
“是户部,还是刑部呢?”
谷砚不说话了,而是继续低头沉思。
赵歇拍了拍他肩头,这个小家伙出身寒门,父亲死在了西塞关,属于特招太学生。
平时说话有些结巴,日常交流都很费劲。
但就这么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家伙,想法却非常超前,而且可操作性很强,稍加培养未来定是他的左膀右臂!
整个国子监三百多个太学生,也就这两个孩子还不错。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
“今后我给你们布置的课业,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你们的家人也不行!”
二人知道其中深浅,重重点了点头。
“司业,爷爷让我问你,今晚有空吗?”
封知白的爷爷是刑部尚书封定边,自打来了国子监教书,已经好几次邀请他去府上坐坐,不过赵歇前几次都找借口推掉了。
他和封定边,确实有一段人情关系,那会儿他还不是刑部尚书。
上次谋反案,封定边作为第二发难人,也只是在秉公办案罢了,谈不上有什么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