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站起身来抱拳恭敬道:“在下有眼无珠,刚才失礼了!”
这人说完就要往外跑,结果被赵歇喊住了。!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内心忐忑不安,低着头不敢看赵歇,眼睛紧闭着,准备接受侮辱。
赵歇轻轻拍了拍那人肩头:“先吃饭吧,我没有生气。”
话音落下,那人长松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
整个膳房的同僚面面相觑:“赵司业才华横溢,品性更是上佳,我等实在惭愧!”
“是啊,赵司业大才!”
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扑面而来,赵歇不禁感慨,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拍马屁都不带重样的。
他平静地应对这一切,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话。
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
宠辱不惊,看天空云卷云舒。
他本就是现代社会培养的人,跟这帮眼皮子没有水沟深的人没啥好计较。
别看他们是司业博士,其真实水平都不如高中生。
邓伯苗眼见差不多了:“好了各位,食不言寝不语!”
赵歇笑眯眯道:“我吃完了,各位大人慢慢吃!”
言罢他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大步走出膳房。
邓伯苗瞪了眼众人,后脚跟着赵歇一同出来。\n\i,y/u_e?d`u`.?c′o¨m`
“殿下,是我处理不当,原本打算月末一起……”
他语气急速,试图向赵歇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公布这篇文章。
他自己是没有任何私心的,就怕被误会。
赵歇关注点显然不再这里,他两手一摊有些无奈。
“祭酒大人,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邓伯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
“殿下心胸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遭逢大变还能如此平静!”
“鱼佩带了吗?”
赵歇强行扯开话题,幸亏女帝没搞文字狱,不然就这句话他就得丢帽子。
“鱼佩?”邓伯苗拍了拍腰间,却摸了个空。
他尴尬一笑:“赵司业要这个干嘛?”
想要短时间内凑够一笔启动资金,赵歇确实需要借助外力,但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没带。
“无事,没带就算了!”
“司业,晚上去醉仙楼饮一杯?”
“这次就算了,下回我请你!”
“而且……下午还要给太学生上课,可能要多留一会。”
听到赵歇这么说,邓伯苗惋惜不已,二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凡是涉及到朝政问题,赵歇都不着痕迹地避开。
不管是贾霜还是邓伯苗,他们言辞中都透露着对当今朝政的不满,担忧又无可奈何。
邓伯苗还想多问几个问题,但膳房内吃完饭的同僚也来了,他只好作罢。
……
作为司业,赵歇不需要去讲学堂内上课,但眼下他需要人。
以后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人帮他完成。
他从来不认为凭借现代知识,能够一个人完成所有事情。
但若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为了达成一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要说起管理,他还真有那么一手,以后会有发挥空间的!
讲学堂内赵歇正在出神,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喊他。
“司业,这篇策论您看怎么样?”
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一身衣袍干净整洁,捧着一篇文章,恭敬地立在赵歇面前。
赵歇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期间不住点头。
“赵司业,若是提高缗税定能平抑城内粮价!”
封知白胸有成竹:“平常时节,一斛米卖半两银子,上交三成缗税,现在缗粮价到一两多,理应收到五成缗税!”
“粮价涨得越高,缗税也就越高!”
“如此一来,粮商定不敢随意哄抬粮价!”
赵歇笑眯眯道:“不错,你爷爷教的吧?”
封知白没否认也没承认,没等他高兴,赵歇的批评如雨点接踵而来。
“若提高粮商缗税,粮商认为这笔税钱不该自己出,反而粮价提得更高,你又该如何应对?”
赵歇语重心长道:“所以这笔钱到最后……还是要百姓来出!”
“而且粮价会更高,达不到平抑的效果!”
封知白哑然无声,接过策论抿着嘴立到一旁,表情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