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看+书/屋+ ′更!新¢最/全_
“啪!”
一声脆响,玉佩在掌心化为齑粉。
傅殇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粉末从指缝滑落。
赵高跪伏在地,整个人缩成一团,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整整三天。
皇帝不吃、不喝、不睡、不语。
他就那么坐着,像一尊正在冷却的石像。
这种死寂,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恐怖百倍。
赵高感觉自己不是跪在养心殿,而是跪在一座即将吞噬天地的火山脚下。
终于,傅殇动了。
他起身,走向殿中那幅巨大的王朝疆域图。
经济、人事。
两条最经典的败国之路,都被那群“忠臣”用钢筋水泥堵死了。
他们用他的昏招,给这个腐朽的王朝打上了一层又一层补丁,把它续命成了打不死的小强。
既然肌体已经坚不可摧,那就去腐蚀它的灵魂。
挖了它的根。
傅殇的目光,落在御案一角。
那里放着周夫子献上的《瓦学正源》。
他当初的“独尊瓦学”,本想给天下人的脑子上把锁。
结果呢?
那帮老狐狸,竟借机搞出一部《晦渊慧海》,美其名曰“批判继承”,把诸子百家的书,一字不差地备份了下来!
他只想砍掉花园里的杂草,他们却把种子偷偷埋进了万丈地底。
好。
很好。
这一次,朕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朕要的,是绝对的,纯粹的,无可救药的愚昧!
“赵高。”
声音很轻,却让赵高猛地一哆嗦。
“奴……奴才在。”
“传旨。”傅殇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热气,“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员,立刻到文华殿见朕!”
文华殿。
百官队列,针落可闻,气氛凝重如铁。,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傅殇端坐于御座之上,冷眼扫过下方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压抑的沉默像水银一样灌满了大殿的每个角落,几乎让人窒息。
直到一名老臣的膝盖开始发软,他才缓缓开口。
“朕,观当今天下,异端邪说横行!”
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锤,砸在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儒家讲虚伪仁义,法家讲极端严苛,道家讲懒散无为,兵家讲血腥杀伐!”
“思想之混乱,蛊惑人心,动摇国本!皆因旧有典籍泛滥,遗毒甚深!”
翰林院掌院学士周夫子,花白的胡须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扼住了他的心脏。
傅殇猛地站起身。
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决绝,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为正本清源,为统一思想,朕,决定!”
他刻意停顿,贪婪地欣赏着下方百官脸上,那越来越浓的恐惧。
“自即日起,凡非朕钦定之《瓦学正源》及其官修注释,皆为禁书!”
“限期一月,天下之内,所有此类书籍,无论官府私藏,一律收缴!集中焚毁!”
“胆敢私藏一页者,与谋逆同罪!”
“轰——”
这番话,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灭世惊雷,在文华殿内炸开。
周夫子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旁边的礼部尚书陈默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架住。
“陛下!”
太傅李渊第一个跪倒,声嘶力竭。
“焚毁先贤经典,是自掘坟墓,自断国脉啊!此乃亡国之举,万万不可!”
“请陛下三思!”
林正刚、王崇等重臣立刻跪倒一片。
“陛下,此举是逼天下读书人与朝廷为敌!人心一散,国将不国啊!”
“请陛下收回成命!”
黑压压的官员跪满了金殿,悲怆的哭喊声几乎要掀翻殿顶。,k,a-n_s\h!u.c·m?s\.*c·o*m`
傅殇看着脚下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
要的就是国将不国!
要的就是人心离散!
“放肆!”他一声怒喝,震得殿梁嗡嗡作响,“朕意已决!就是要破旧立新,就是要让这天下,只有一种声音!”
他抬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