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难道你还敢动本少爷?”
康铎死死攥着刀鞘,刀柄上的云纹深深嵌进掌心。他望着周骥倒退着往人群外挪步,突然冷笑出声:“周骥,若不是念在令尊的份上,你以为今日能站着离开?”
“你!”周骥涨红着脸后退两步,但是想到康铎刚才的战力,但是还是撂下狠话,“康铎,你给我等着,今日的事,我早晚找回场子!”说罢转身就要溜走,却在转身时被自己的锦袍下摆绊了个踉跄,引得围观百姓哄笑出声。`1.5\1′x_s.w\.,c,o~m?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穿过人群:“康大哥,大本堂一别,己经数年未见了吧。”朱槿缓步走出树荫,油纸包随意地别在腰间,目光在康铎微微发颤的手上停留一瞬,又转向脸色铁青的周骥,“周公子这是要走?方才的威风,倒是不及令尊当年三分。”
周骥浑身一僵,自己刚刚吃瘪,就不长眼的人出来嘲讽自己,正要暴起呵斥,猛地转头对上朱槿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张与吴王朱元璋七分相似的面容,让他到嘴边的脏话瞬间冻成冰碴。
周骥喉结上下滚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憋出一句:“二公子,你不是跟着徐帅在北伐么?”话语里的嚣张荡然无存,倒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
康铎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惊喜从眼底炸开。他大步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二公子!好久不见。我今日刚刚接到调令,让我过几日随您去北伐!”少年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握着刀鞘的手也因激动微微发颤。
周骥看着眼前亲昵交谈的两人,握着软剑的手死死发白。他突然想起坊间传闻——朱二公子最是厌恶纨绔,此刻被抓个正着,冷汗顺着脊背首往下淌。自己仗着自己老爹的名字在应天作为作为,可是眼前这个爷,抛开吴王二子的身份不谈,他自己在军中地位就不比自己父亲低。
更要命的是,自己当街调戏的两个女子,此刻正一左一右站在朱槿身旁。王敏敏巧笑嫣然,沈珍珠眉眼含嗔,两人看向朱槿的眼神里,分明藏着亲昵与信赖。
看到这个场面,周骥感觉自己天都塌了,自己执垮也就算了,当街调戏的两个妙人还是朱二公子的身边人。
“咚” 的一声,周骥手中软剑掉落在地,整个人瘫坐在青石板上。他只觉天旋地转,往日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与懊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队巡城士兵手持长枪匆匆赶来。为首的百户眯起眼睛,先是打量了一番狼狈不堪的周骥,又扫了眼朱槿等人,满脸堆笑地凑到周骥跟前:“周公子!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您?兄弟们立马给您出气!”
他斜睨着朱槿,故意提高嗓门:“在应天府的地盘上,还没几个人能在周公子头上动土!” 这些士兵平日里没少收周骥的好处,朱槿近几年很少在应天府呆着,这些巡城士兵根本不认识朱槿,于是摆出一副狐假虎威、忠心耿耿的架势。
周骥却慌忙摆手,声音都带着颤抖:“没…… 没事!就是闹着玩!各位兄弟忙自己的去!” 他生怕这些莽夫不知深浅,再惹出更大的祸端,眼神不住地往朱槿身上瞟,脸色白得像死人。
还没说完,只见胡惟庸带着一堆人慌慌张张的赶来了,此时胡惟庸并没有成为太常少卿,而是成为应天府知府正西品,负责应天府的各项事宜。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胡惟庸头戴乌纱,官袍歪斜,领着一众衙役匆匆赶来。胡惟庸并没有按照历史成为太常少卿,反而成为了应天府知府。
这位正西品的应天府知府此刻额头布满汗珠,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胡惟庸本就八面玲珑,得知手下禀报沈珍珠被周骥调戏,心中 “咯噔” 一声 —— 他太清楚沈珍珠与朱槿的关系了。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必将惹来大祸,当即抛下手中公务,带着衙役火急火燎地赶来。
可当他赶到现场,看到瘫坐在地的周骥,再对上朱槿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作为淮西一党的中坚人物,平日里他没少纵容周德兴的儿子,甚至还曾暗中相助,可此刻面对这位连吴王都要另眼相看的二公子,他只觉头皮发麻。
“二…… 二公子……” 胡惟庸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心里明白,这事除非吴王或者王妃亲自出面,否则整个应天府,还真没人能镇得住眼前这位祖宗。他偷偷瞥了眼周骥,心中暗骂:“真是个惹祸精!这次不仅要把自己搭进去,连淮西一党的脸面都要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