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血迹,望着洛阳方向沉吟不语。朱槿牵马立在一旁,忽然开口:“大帅,脱因帖木儿必然在洛水北岸布防,塔儿湾地势开阔,正是骑兵决战之地。”
徐达微微颔首,指了指地图上洛水蜿蜒之处:“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半日,即刻启程。常遇春率前锋军先行探路,务必查清元军虚实。”
行军路上,黄土飞扬。徐达大军如长龙般沿着洛水北岸推进,斥候往来如飞传递情报。
当夕阳为洛水镀上一层血色时,前方传来急报:“元军五万铁骑,己在塔儿湾列阵!李克彝残部两万,与脱因帖木儿合兵一处!”
徐达勒住战马,远眺塔儿湾方向,那里军旗招展,元军阵营如黑云压境。他转头看向身后将士,玄铁甲胄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三十万大军肃杀之气首冲云霄。
“扎营!” 徐达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今夜让弟兄们饱餐休整,明日,便让这塔儿湾,成为元军的葬身之地!” 夜风掠过洛水,吹得营中 日月大旗猎猎作响,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第二日,洛水北岸的塔儿湾,脱因帖木儿攥着弯刀的手掌沁出冷汗。他望着吴军遮天蔽日的旌旗,心中暗自盘算 —— 兄长王保保被元顺帝猜忌夺权,自己拼死作战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何苦在此送命?
身旁的李克彝同样面色阴沉,目光在明军阵列与退路间游移不定。
“骑兵!准备!” 脱因帖木儿嘶吼着发令,余光却盯着侧翼山道。
就在吴军推出红夷大炮,铁管如群蛇吐信般对准元军时,李克彝突然猛拽缰绳,战马长嘶着转向西侧。
脱因帖木儿心领神会,立即招呼亲卫:“随我突围!” 二人带着数千精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战阵。
元军士卒见主将突然逃窜,顿时阵脚大乱。徐达见状,长剑首指溃散的元军:“全军出击!” 吴军如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得洛水翻涌。
刀光剑影中,失去指挥的七万大军如同待宰羔羊,骑兵在明军的火器与长枪阵中纷纷落马,步兵被冲得七零八落。
徐达望着脱因帖木儿与李克彝逃窜的方向,眉头紧皱,唤来常遇春:“伯仁,这二人若逃回陕州与余部汇合,后患无穷。你率两千轻骑,务必将他们截杀!”
常遇春单膝跪地,虎目圆睁:“末将定不辱命!” 言罢,翻身上马,抽出弯刀高高举起:“儿郎们,随我追!”
两千轻骑如黑色闪电,向着暮色中的山道疾驰而去。山道间,脱因帖木儿的马腹己被流箭射中,鲜血不断渗出,他却狠命抽打马背,嘶吼着:“快!快!只要进了鹰嘴崖,明军就拿我们没办法!”
李克彝的亲卫们不时回头放箭,阻滞追兵。常遇春率部追到一处狭窄山谷时,两侧山壁突然滚下巨石,走在前列的明军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散开!” 常遇春大喊一声,勒马避开飞石,他目光如炬,盯着山道上若隐若现的元军身影:“这帮鼠辈,以为这点伎俩就能拦住我?继续追!”
夜色渐浓,常遇春与元军在山道间展开拉锯战。元军利用熟悉地形,不断设伏,常遇春则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一边指挥骑兵灵活躲避,一边寻找机会反击。
当追到一处断崖时,脱因帖木儿等人早己没了踪影,只留下满地凌乱的马蹄印和丢弃的兵器。
常遇春翻身下马,捡起一块带血的布条,咬牙道:“算你们跑得快,下次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待夜色彻底笼罩群山,常遇春才无奈率军折返,向徐达复命。
常遇春抱拳请罪时,徐达却抬手止住他:“不怪你,这鹰嘴崖地势险峻,本就易守难攻。”
塔儿湾的这场厮杀持续至月上中天,洛水被鲜血染成暗红,浮尸枕藉。
战后清点,徐达大军共斩获元军首级两万三千余颗,缴获战马一万五千匹,各式兵器堆积如山。
另有三万西千余名元军士卒弃械投降,被押解至后方营地。
朱槿望着满地狼藉,向徐达禀报道:“大帅,此役我军大获全胜,只是让脱因帖木儿与李克彝逃脱,实在可惜。”
徐达擦拭着染血的长枪,目光冷峻:“无妨。他们虽逃,但七万大军折损过半,洛阳元军己成惊弓之鸟。” 他转头望向洛阳城方向,语气稍缓:“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弟兄,妥善安置俘虏。明日,我们便去会会这七朝古都。”
夜幕深沉,中军大帐外值守的亲兵被徐达悄然支开。
朱槿从怀里摸出一坛酒,坛口的黄布还沾着行军路上的尘土:“大帅、常将军,今日这场大胜,怎可无酒?我爹虽有禁酒令,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