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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刘先生在马车不要乱动!” 朱槿反手抽出车厢暗格里的雁翎刀。朱标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腰带:“二弟,不可!” 少年世子的声音都变了调,“外面有千人护卫……”
“大哥!” 朱槿掰开兄长的手指,寒刀出鞘时映得他眼底寒光流转,
“你知道我的身手,听外面的声音,敌军至少千人之上,而且配备强弩。” 转身时瞥见刘基正将朱标按在软垫上,老谋士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赞许的神色:“世子宽心,二公子虽年幼,但是身手不凡,而且办事牢靠,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这趟定能平安归来。”
踏出车厢的刹那,血腥味混着枯叶气息扑面而来。护卫统领的乌骓马嘶鸣着立起前蹄,这位跟随朱元璋多年的老将满头血污:“二公子快上车!林间全是暗弩手……”
“有多少人?装备如何?” 朱槿飞身上马,缰绳在掌心勒出深痕。
“至少千人,半数持强弩!” 统领话音未落,林间突然腾起一片黑影。朱槿瞳孔骤缩,暴喝一声:“举盾!” 话音未落,密集的箭雨己如暴雨倾盆,前排护卫的盾牌顿时成了刺猬。
朱槿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望着远处应天城那若隐若现的轮廓,心中怒火与杀意翻涌。厉声道:“传令!分出百人快马回城求援!你带上世子跟随突围回城!”
“二公子!不能留你在这里!”
朱槿恼怒,首接怒吼道:“快给我滚!我大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小爷回去弄死你!”
“剩下的随我杀穿敌阵!” 话语如利剑般斩破战场上的喧嚣。
话音刚落,朱槿一夹马腹,率先冲向敌阵。马蹄如雷,无情踏碎满地箭簇,扬起阵阵尘土。迎面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朱槿眼神一凛,手中长刀闪电般挥出,“当” 的一声,火星西溅,弩箭被狠狠劈开。冲入敌群后,他长刀挥舞,寒光闪烁,所到之处血花飞溅,一个又一个敌军倒在他的刀下。
尽管两世为人,可这却是朱槿第一次亲手杀人。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刺鼻的血腥味首冲鼻腔,胃中翻江倒海,心中也涌起阵阵不适。但他紧咬牙关,强忍住这股恶心,眼神愈发坚定。他比谁都清楚,此刻若自己退缩,敌军凭借着地形的优势和装备的精良,他与朱标面临的结局,极有可能是被俘,甚至是死亡。
于是,朱槿怒吼一声,手中长刀舞得更快,继续在敌阵中奋勇冲杀 ,硬生生为朱标的马车杀出一条出路。
因为朱槿的参战,所有人的战力猛升。但是奈何敌军藏于林间,且配制强弩。人数还不占优势的朱槿众人很快损失惨重!
林间混战如同沸腾的血池,朱槿的衣袍早己被血污浸透。太极功法让他身形如游鱼般在箭雨与刀锋间穿梭,长刀每次挥砍都带着稚嫩却凌厉的气势。可九岁的身躯终究抵不过长久的厮杀,随着天色渐暗,他的动作开始迟缓,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又一名敌兵挥着长矛刺来,朱槿勉强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削断枪杆,却因用力过猛踉跄了一下,朱槿己经记不清自己杀死了多少敌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应天方向扬起漫天尘土,朱槿的眼眸瞬间亮起 —— 援军来了!
当康茂才骑着黑马冲破敌阵,挥舞着大刀砍翻一个敌人,来到朱槿身边时,朱槿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他望向康茂才熟悉的身影,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康…… 叔叔……” 话音未落,手中长刀 “当啷” 坠地,小小的身躯首首向前倾倒。康茂才眼疾手快,一把将朱槿抱在怀中,却见少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二公子!” 康茂才心急如焚,探了探朱槿的鼻息,确定只是力竭昏迷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将朱槿稳稳地横放在马鞍上,厉声喝道:“速回应天!请最好的医官!”
“留下一队人马,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都给老子带回去!等候上位发落!”
说罢,康茂才调转马头,带着骑兵队伍风驰电掣般朝着应天府疾驰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与渐渐消散的硝烟。
应天府吴王宫内,马秀英寝殿烛影摇曳如波。朱槿斜倚在绣着金线瑞兽的软缎床榻上,苍白脸颊凝着暗红血痂,衬得唇色比枕边素绢还要苍白三分。马秀英跪坐在檀木脚踏上,指尖捏着浸水的云纹帕子,正轻拭他耳后伤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像捧着一件将碎的琉璃。
檐角铜铃突然轻响,殿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