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如此,宋濂身负朱元璋赠与的戒尺,有教导训斥学子之责任,想到朱槿平日的顽劣,今日又误解圣人之言,于是面色一沉,厉声斥责朱槿:“孺子不可教也!譬若朽木,虽雕工巧匠不能成器;犹似粪墙,虽粉饰丹漆难掩其臭。吾生平未尝见此等顽劣之徒!”
朱槿怎肯甘受宋老夫子的责骂,当即反问道:“夫子,学生请问,孔夫子作为一介书生,如何敢在春秋乱世周游列国?”
宋濂冷笑一声,笃定道:“定然是当时春秋列国都信奉儒家学说,推崇仁义治理天下,所以大开城门,与圣人学习儒家学说。”
朱槿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反驳:“夫子,据《史记》记载,孔子‘长九尺有六寸’,(换算至今约 2.2米,与姚明差不多高),体格魁梧。《吕氏春秋》亦载,孔子‘举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夫子不妨想想,那国门门闩重达 400余斤,岂是寻常文弱书生能够举起的?”
“一派胡言!”宋濂听到朱槿的谬论,气得浑身发抖。
朱槿却并未停下,继续说道:“孔子门下有 72贤弟子,更有 3000门人相随。他本人身高九尺六寸,力能举关,又精通骑射。带着这样一股战力,春秋诸国何人敢轻易阻拦?依学生看,‘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恐怕就是孔子对路上劫匪说的——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里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老师可知何意?”
“其实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是,孔子不想说话,用自己的天生怪力,把对方打的神志不清而己!”
“夫子,既然如此,那么我解释的朝闻道,夕死可矣,又有什么问题呢?”
朱槿侃侃而谈间,宋濂己气得手指发颤:“竖子!尔敢妄议圣人!”
话音未落,宋濂只感到喉头一甜,鲜红血迹己染湿苍白胡须。
“老师!”
朱标惊呼一声,急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宋濂,转头喝令内侍:“速传大夫!”
几名丫鬟手忙脚乱地将宋濂抬出大本堂,廊下纱幔被穿堂风掀起,卷着满地狼藉的竹简沙沙作响。
待宋濂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朱樉突然扯了扯朱槿衣袖,眼神亮晶晶的:“二哥,今日可算替我出了口恶气!那老夫子总拿戒尺敲我掌心,《三字经》足有三百句,哪是一日能背完的?”少年揉着泛红的手心,语气里满是委屈与畅快的混杂。
朱槿扫了眼空荡荡的堂内,瞥见陪读生们呆若木鸡的神情,忽然伸手揪住朱樉后领:“夫子都走了,还愣着作甚?莫不是想留下来替他收拾竹简?”话音未落,朱槿己带着三弟朱樉逃离大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