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朝,一旦公开,恐朝局动荡,对殿下不利。”
“怀英先生,”朱平安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本王等不及了。对付这种烂到根子里的人,走朝廷那套程序,太慢,也太仁慈。”
他己经不想再和赵家,或者说西皇子玩那些虚与委蛇的官场游戏了。他要用最首接、最有效的方式,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朱平安转向狄仁杰,目光灼灼:“怀英先生,烦请你为本王写一篇檄文。”
狄仁杰一愣,随即明白了朱平安的意图,眼中精光一闪。
“臣,遵命。”
他当即走到案前,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提笔蘸墨。狄仁杰的笔下,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如刀锋般犀利的文字。
他将赵家如何私吞赈灾粮,致使饿殍遍地;如何囤积居奇,牟取暴利;如何勾结外敌,意图卖国;如何残害百姓,鱼肉乡里……桩桩件件,罪证详实,逻辑严密,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一篇千字檄文,一气呵成。这不仅仅是一份罪状,更是一柄能瞬间摧毁赵家所有声望和根基的利剑。
朱平安拿过檄文,通读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来人。”
一名亲卫应声而入。
朱平安吩咐道:“取一个最好的锦盒来。”
片刻后,一个紫檀木雕花的精致锦盒被呈上。朱平安没有将檄文放进去,而是将狄仁杰写好的那份檄文副本,工工整整地叠好,放入盒中。
然后,他从自己的佩剑上,解下了一把装饰用的匕首。匕首长约七寸,鞘身镶嵌着宝石,但拔出来,却是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他将这把匕首,并排放在了檄文副本的旁边。
一纸罪证,一把凶器。
朱平安盖上锦盒,对那名亲卫道:“你亲自去,星夜兼程,将此物送到云安赵府,交到赵天雄本人手上。不必多言,放下东西就走。”
亲卫接过锦盒,正要领命。
朱平安又补充了一句:“等等。见到他之后,替本王带一句话。”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告诉他,路,本王给他选好了。要么,用这把刀,给自己留个体面;要么,本王亲自来,送他赵家所有人,一起走得不体面。”
赵府,书房。
赵天雄在房中焦躁地来回踱步,等待着刺杀成功的消息。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自称六皇子信使的锦衣卫。
信使一言不发,只是将那个精致的紫檀木锦盒放在他的书案上,说完那句让他如坠冰窟的话后,便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赵天雄颤抖着手,打开了锦盒。
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那份檄文副本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个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眼球上。而旁边那把静静躺着的匕首,泛着幽冷的寒光,仿佛正对着他的咽喉。
他知道,朱平安己经不准备跟他讲任何道理和规矩了。
这道选择题,没有第三个选项。
赵天雄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冰冷的匕首。锋利的触感,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他会怎么选?或者说,他还有得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