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像是一块小石子投入深潭,激起的却是惊涛骇浪。-d~i?n\g~x¨s,w?.·c_o′m`
为首的黑衣刺客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身经百战,瞬间就明白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罗网。那床上的鼾声、摇曳的烛火,全都是引诱他们入瓮的饵料。
“撤!”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反应不可谓不快。身体猛地向后弹射,试图撞开那扇刚刚关上的房门。
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黑暗中,数道身影如鬼魅般从房梁、柜后、屏风后闪现,手中绣春刀出鞘,带起一片森然的寒芒,瞬间封死了所有退路。这些凭空出现的锦衣卫,配合默契,刀网交织,攻守兼备,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叮叮当当!”
兵刃交击之声骤然响起,火星西溅。
鸿煊王朝的刺客确实实力强悍,远非寻常江湖草莽可比。他们临危不乱,迅速结成一个背靠背的防御阵型,刀法狠辣刁钻,招招致命。一时间,小小的卧房内,刀光剑影,杀机弥漫。
但他们面对的,是李元芳。
李元芳根本没有加入围攻,他只是站在原地,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仿佛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在等待猎物露出最致命的破绽。
激斗只持续了十几个呼吸。
一名鸿煊刺客稍一分神,想要寻找突破口,立刻被两名锦衣卫抓住空隙,一把绣春刀如毒蛇出洞,精准地划过他的手腕,另一把刀的刀背则重重地砸在他的后颈。`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刺客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阵型一破,溃败便如山倒。
就在为首的黑衣刺客眼见同伴倒下,心神巨震的一刹那,李元芳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从原地消失,下一瞬便出现在那刺客首领的面前。手中的链刃铁胆脱手而出,如同一条活过来的毒蛇,带着破空的呼啸,缠向对方握刀的手腕。
刺客首领大骇,急忙变招回防。可李元芳要的,就是他这个动作。
左手铁胆只是虚招,李元芳的右手,不知何时己经抽出了一柄短小的匕首,欺身而入,匕首的刃尖在刺客首领的肩胛骨上轻轻一划。
动作轻巧得像是情人的抚摸。
刺客首领只觉得肩膀一麻,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力气,手中的钢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惊骇地看着李元芳,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精准地找到了他气血运转的节点。
其余几名刺客见首领被擒,再无战心,其中一人发出一声尖啸,竟是不顾一切地撞向窗户,拼着被砍伤也要逃出生天。
李元芳没有下令追击。
“留个活口回去报信,才好玩。”他看着被制服的刺客首领,脸上依旧是那副戏谑的表情。
战斗结束,锦衣卫熟练地上前,将活捉的刺客捆得像个粽子,嘴里也塞上了布团。
李元芳走到那刺客首领面前,蹲下身,从他怀里慢条斯理地摸索起来。·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很快,他掏出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展翅欲飞的雄鹰图腾,正是鸿煊王朝的标志。
第二样,是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李元芳撕开火漆,展开信纸,只见上面是赵天雄的亲笔字迹,内容言辞恳切,请求“上国勇士”出手,除去心腹大患沈万三,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并愿意献上云安县的布防图,作为“晋身之礼”。
“啧啧,布防图。”李元芳晃了晃手里的信纸,对着那刺客首领笑道,“你们这位雇主,可真是大方。勾结外敌,谋害皇商,还想卖国。这罪名,夷他九族都够了吧?”
刺客首领双目圆睁,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他知道,这封信落到对方手里,赵家就彻底完了。
当天深夜,一份加急密报通过信鸽,从云安飞往景昌。
景昌县衙,灯火通明。
朱平安看着李元芳送来的情报,以及那封赵天雄亲笔信的拓本,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肃杀。
“图穷匕见,该收网了。”
他将信纸递给身旁的贾诩和狄仁杰。
贾诩看完,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愚不可及。还以为自己是棋手,殊不知从一开始,他赵家就是盘中的弃子。”
狄仁杰则抚着胡须,沉吟道:“殿下,证据确凿,按律当上报朝廷,由三法司会审。但此案牵扯西皇子与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