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迅速在记忆中检索,“故宫地下确实有前清遗留的巨大冰窖,但位置...不该在这里。除非...”
“除非这水道图里藏着的,不仅是路,还有‘门’。”裴砚之接口,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归墟的人能混进发布会,未必找不到这里。陈墨,靠边停车,我去探探。”
“不行!”沈昭立刻反对,“你这样子,碰到青铜器就是送死!”
“我有这个。”裴砚之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东西,展开后,竟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的暗红色石头,表面坑洼不平,散发着温润的暖意。“父亲留下的‘赤礜’,能暂时压制青铜共鸣。时间不多,必须确认后路。”
他眼神坚决,不容置疑。沈昭看着他苍白脸上泛着的青金色和那双依旧锐利的眼睛,知道拦不住。她快速将几根特殊的银针别在他衣襟内侧:“遇到青铜器剧烈反应,刺入膻中穴,能争取几秒逃命时间。陈墨,给他个微型手电。”
陈墨递过手电筒,担忧地看着裴砚之推开车门,高大的身影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条幽暗细小的岔路隧道口。他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青铜化的身体显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沈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束晃动的手电光。隧道里只剩下水滴声和他们两人紧张的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异常安静。就在沈昭忍不住要下车时,岔路深处突然传来裴砚之压抑的惊呼,紧接着是金属剧烈碰撞的刺耳锐响和一声闷哼!
“裴砚之!”沈昭和陈墨同时推开车门冲了过去。
冲进岔路不过十几米,眼前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狭窄的通道尽头并非死路,而是一扇巨大的、布满铜绿和饕餮纹的青铜门!门缝微开,裴砚之倒在门前,手电筒滚落一旁,照亮了他痛苦蜷缩的身体和门内透出的、令人心悸的幽幽蓝光。他手中紧握着那块“赤礜”,此刻石头正发出灼热的红光,与门内涌出的蓝光激烈对抗着。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门缝里探出了几根扭曲的、仿佛由青铜藤蔓构成的触须,正试图缠绕裴砚之!
“是青铜活性化!退后!”沈昭厉喝,同时手中早己准备好的数根金针激射而出,精准地钉在那些青铜触须的节点上。触须猛地一僵,发出痛苦的嘶鸣。
陈墨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裴砚之的胳膊就往外拖:“老裴!撑住!”
裴砚之被拖离门缝,青铜触须在金针的压制下不甘地缩了回去。他剧烈咳嗽着,指着青铜门,声音嘶哑:“门后...不止是冰窖...有东西...在‘呼吸’...很强的青铜能量场...干扰源...可能就在这里!”
沈昭上前扶住他,触手一片冰冷坚硬,青铜化似乎又蔓延了几分。她看向那扇诡异的青铜巨门,门上饕餮纹的眼睛仿佛在幽蓝光芒中转动,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车灯的光芒从主隧道透过来,勉强照亮这方寸之地。沈昭的目光落在裴砚之刚才跌倒的地方——几块松动的石板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她示意陈墨警戒青铜门,自己蹲下身,小心地搬开石板。下面是一个浅浅的凹坑,里面躺着一个用厚油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长方形物体。
沈昭的心跳加速,她拿起包裹,入手沉甸甸的。解开层层油布,里面赫然是一本极其古旧、封面己经磨损脱落的线装笔记本!纸张泛黄发脆,边角卷曲。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行用老派钢笔写下的、力透纸背的字迹:
**「山河非幻,归墟有门。血脉为引,星图作匙。慎之!慎之!」**
字迹下方,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由星宿和几何线条构成的图案,隐约可见“井”、“鬼”、“柳”等宿名标记,与青铜芯片上显示的星图惊人相似,却似乎更加古老深邃。在图案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几乎被磨平的印章痕迹,依稀可辨是一个“裴”字。
裴砚之挣扎着凑过来,看到那字迹和印章的刹那,瞳孔骤缩,失声道:“这...这是我父亲的字!还有他的私章!”
地下隧道的阴冷空气仿佛凝固了。昏黄的车灯,幽幽的青铜门蓝光,泛黄笔记本上父亲熟悉的笔迹,还有裴砚之身上那无法逆转的青金色...所有线索如同冰冷的锁链,瞬间收紧,勒得人喘不过气。这尘封于紫禁城地下的笔记本,是裴父留下的警告?还是指向更深秘密的...钥匙?
沈昭捧着那本沉甸甸的笔记,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粗糙的纹理和岁月沉淀的重量。她抬头看向那扇散发着不祥蓝光的青铜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