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被强行突破!瑟瑟珠表面蛛网般的裂纹骤然加深,一小片薄如蝉翼的深蓝色碎片被她的指尖硬生生按得崩飞出来!
就在碎片脱离珠体的刹那——
“嗡——!”
一股庞大、混乱、裹挟着无尽悲恸与温柔的记忆洪流,如同决堤的冰河,毫无征兆地、狂暴地冲入沈知白的脑海!
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气味瞬间炸开:
* **指尖的刺痛与墨香:** 昏暗的烛光下,一只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手(母亲的手!)执着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尖蘸着一种奇特的、散发着清苦药香的墨汁,在她稚嫩的掌心细细刺绘。针尖每一次落下都带来细密的刺痛,她能感觉到那金针刺入皮肉的轨迹,蜿蜒盘旋,最终形成一个繁复而神圣的图案——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母亲低柔的声音如同叹息,在耳边萦绕:“知白吾儿……记住这个印记……它是你的根……你的盾……你的……火种……”
* **潮湿的泥土与瓮的气息:** 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天空被火光映得血红。一个带着浓郁药草清苦气息的怀抱将她紧紧包裹,隔绝了灼热与呛人的浓烟。\x~i+a.n,y.u-k`s~.?c`o_m?她被塞进一个冰冷、粗糙的陶瓮里,视线最后看到的,是谷口那株被烈焰舔舐、却依旧顽强挺立的老梧桐虬结的树根。泥土潮湿冰冷的气息混合着陶瓮特有的土腥味,将她彻底吞没。瓮口被迅速盖上,隔绝了外面地狱般的景象和母亲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走——!”
* **黑暗甬道里的颠簸与低语:** 无边的黑暗,只有陶瓮在颠簸滚动中发出的沉闷碰撞声。那个带着药香的怀抱似乎消失了,换成了一个更宽阔、更沉稳的臂膀抱着陶瓮在狭窄潮湿的密道中疾奔。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还有压抑到极致的、带着血腥味的低语,一遍遍重复着:“护住她……朱雀不绝……药王……不灭……” 那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坚定,竟有几分熟悉……
“呃啊——!”沈知白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蜷缩着剧烈颤抖,仿佛正承受着灵魂被撕裂的酷刑。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粗布衣衫。
“知白吾儿……”恍惚间,一声穿越了十年时光、温柔到令人心碎的呼唤,如同最轻的羽毛,拂过她混乱的意识。
她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空中飘落着从燃烧残页上飞起的点点焦灰。她下意识地伸出颤抖的手,掌心向上。
奇迹发生了!
那些无生命的灰烬,在触及她掌心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竟自行飞舞、聚拢、重组!转瞬之间,在她掌心拼凑出一块残缺却依旧能辨认出精巧回文纹路的锦帛——正是传说中由谷主夫人(她的外祖母)所绣、蕴含天地玄机的《璇玑图》一角!
“血者,神气也……形者,生之舍也……”沈知白无意识地喃喃念诵着《灵枢·本神》篇的经文,眼神空洞,仿佛被另一个灵魂附体。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牵引,抚上了胸前——那里,贴身挂着一枚小小的血玉观音。观音低眉垂目,掌心合十处,却非莲花,而是嵌着一颗小小的、乳白色的婴儿乳牙!
裴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了沈知白的动作,也看到了血玉观音掌心的乳牙!没有丝毫犹豫,他左手并指如刀,闪电般割断自己鬓角一缕乌黑的发丝!那发丝在他指尖灵巧地缠绕,瞬间结成一个小小的同心结。
就在沈知白指尖即将触碰到乳牙的瞬间,裴砚之手腕一抖,那枚缠绕着发丝同心结的血玉观音,被他精准地抛向沈知白!
沈知白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接住。
当她的指尖(带着方才沾染的、来自瑟瑟珠碎片的冰凉气息和她自身因激动而渗出的细密汗珠)触碰到那枚乳牙,而乳牙又同时接触到她掌心因记忆冲击而滚烫的皮肤,以及裴砚之缠绕其上的、饱含他精血气息的乌黑发丝时——
异变再生!
“嗡——!”
一声清越悠长、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凤鸣之声,毫无征兆地在丹房内响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西面八方!墙壁上、梁柱上、甚至散落地面的青铜碎片上,所有镌刻或绘制的朱雀纹饰,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出灼目的金红色光芒!光芒如同实质的音波,带着神圣而威严的共鸣,震得整座丹房簌簌发抖!三百六十枚金针的虚影在每一处朱雀纹饰上若隐若现,蓄势待发!
“噗!”萧景桓首当其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年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