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弥补陶舟舰队覆灭损失,秦霄决意攻占穴熊部落的盐泉。+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利用神权制造“火攻天意”,派遣身缠药泥的残疾奴隶充当活体火种突入敌营。
穴熊部落在措手不及中被烧成修罗场,首领负伤逃窜。
秦霄的亲卫岩目睹弟弟在烈火中惨叫,愤怒质问:“这是天意,还是你的野心?”
草叶冰冷预言:“弱者的泪水,是强者胜利的余烬。放走熊魄,才是真正的神示。”
冰冷的夜风刮过沟壑崖壁,带着刺骨寒意和血腥气沉沉坠落。盐尘似乎不再漂浮,而是带着沉重的绝望,缓慢沉降在每一条干裂的皮肤缝隙里。石根(秦霄)站在崖边,脚下是吞噬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的大泽——昨日还在惊涛中寄托复仇的“劈浪巨舟”,此刻只剩下浑浊水面上漂浮的几片朽木残骸,如同嘲笑命运的污点。
整整五十名舟卫——那是熟水最悍勇的战士!还有被钉在船首活祭、兀自微搐的九个“舟灵”!一夜之间,尽皆付诸东流!这不止是战力的崩塌,更是盐路断绝后唯一破局的微光被残忍掐灭!空气黏稠得如同凝固的血块,绝望扼住了沟壑每一个活物的咽喉,连奴隶的呜咽都变得气若游丝。石根肋下伤口在寒风中隐隐作痛,那痛楚尖锐地钻进他的骨髓,提醒着失败的冰冷触感。他握着腰间的青铜短剑“权柄”,金属的冰冷嵌入掌心,竟也比不上心头那团被压抑到极致、濒临喷发的暗火。
不是悲恸,是狂暴!一种被锁链禁锢的猛兽欲要撕裂一切的狂暴!
他猛地转身,皮靴踏碎石屑,一步步走下崖坡。冰冷的眼扫过一片死寂的营地:奴隶们蜷缩在窝棚角落,眼窝深陷,如干涸河床般空洞;战士们倚着粗陋的木栏,手中骨矛沉重地垂向地面,骨白的矛尖映不出半分斗志,只有灰败的茫然;伤兵的呻吟压抑而断续,在逼仄的窝棚里回荡,如同濒死蠕虫最后的悲鸣。盐,已经彻底断绝了。没有盐,伤口会加速腐烂,力量会被一点点抽走,甚至连凝聚最后一丝反抗意志的气力也会消散殆尽。
穴熊部落!盘踞在黑石山脉深谷那头,扼守着唯一一处出产雪白盐泉的毒瘤!就是他们封锁了山路,就是他们掐断了沟壑的命脉,如同扼住了垂死野兽的喉咙!
石根胸腔起伏,那里翻涌着足以烧尽一切的杀意。毁我盐路,陷我沟壑于绝境!此仇,刻骨!
他大步踏过人群,走向那座被死亡气息缭绕的祭坛。黑石的尸体早已被野狗啃噬殆尽,徒留一根孤零零的路鉴碑,其下凝固的暗红泥土如同大地的旧伤疤。祭坛之上,草叶枯瘦的侧影如同崖顶兀立的枯骨,她的目光比严冬的朔风还要冰冷,正穿透层层死寂,落在沟壑西南角那片用树皮、兽皮搭成的拥挤窝棚上。
那里蜷缩着一群沟壑最孱弱的尘埃——因伤残疾的老弱奴隶、劳作中被巨木砸断脊骨只能匍匐爬行的废人、以及生来便畸形的哑童。他们是沟壑最沉重的拖累,除了分食本就少得可怜的草根、虫蛹,几乎无法产出任何价值。此刻,这些人挤在一起,试图从彼此枯瘦的胸膛中汲取一丝微薄的暖意,浑浊昏花的老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无声的恐惧。他们闻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如同闻到腐肉的秃鹫就在头顶盘旋。
草叶缓缓转过头,深陷眼窝中的目光对上了石根燃烧着杀意与狂暴的眼睛。枯槁的嘴唇没有开合,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却精准地穿透了风声和压抑的呜咽,直接钻入石根的耳蜗深处:
“盐…泉…穴…熊…” 她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神…已…昭…示…其…为…沟…壑…献…祭…之…物…火…攻…即…天…火…焚…巢…”
石根的眼神骤然一缩。他没有回应,但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铁块砸进他疯狂沸腾的杀念之中。穴熊部落隐匿在洞穴和茂密棘刺之后,强攻等于让残存的战士填进绞肉机般的死亡陷阱。唯有火!焚尽所有障碍的火!火攻穴熊巢穴,夺取那活命的盐泉!这念头本身就带着原始的毁灭快感!而沟壑眼下最充足、最不需要珍惜的“燃料”,便是角落里那群苟延残喘的废物!
他看到了,在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石根幽深的眼瞳深处,两点狂野的幽火终于挣脱束缚,猛然燃烧起来!
“咚!”
沉重的脚步踏上祭坛石阶,石根冰冷的声音撕裂了沟壑的绝望,如同第一道宣告毁灭的惊雷炸响:“沟壑的毒瘤——穴熊部落!”
仅存的战士、监工们猛地抬起头,如同被鞭子抽中了脊梁,眼中有死水被打破的惶恐与茫然。
“他们!”石根的手指如淬毒的青铜矛尖,狠狠指向西南角的残疾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