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草叶的目光扫过。石根作为仪式的执行者,需要象征身份的物品。她指向那些粗糙的陶纺轮。“选!最重!最圆!穿孔!”又指向那几根作为骨笛替代品、吹奏“砺锋调”的原始陶埙。“埙!取!”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堆被砸碎的陶器废料上,捡起几片边缘相对锋利的厚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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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石根被武装起来:
* 腰间悬挂着一个沉重、相对规整的陶纺轮,作为“法轮”象征。
* 脖子上挂着一个三音陶埙,作为“通神之音”。
* 手中紧握着一块边缘被磨得相对锋利的厚陶片——原始的“祭刀”!
这些“法器”粗糙、丑陋,带着泥土的腥气和制作的仓促,但组合在石根身上,配合他麻木冷酷的表情和腰间染血的藤条,却形成一种原始、野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仪。
“规!”草叶的声音开始构筑仪式的冰冷框架。
1. **时:** “滴漏尽复满,三度为祭期!漏尽前,石根巡!察‘惰’、‘惧’、‘劣’、‘疑’!录名于板!”
2. **地:** “祭坛!鼎前!无令!近者!死!”
3. **人:** “除守墙哨!余者!坛前!列!垂首!无令!仰视!语!动!违者!祭!”
4. **启:** “漏尽!石根!登坛!举法轮!三鸣埙!声出!如神临!众生!跪伏!”
5. **献:** “石根!宣名!罪者!出列!缚于坛前!”
6. **祭:** “石根!执陶刀!割喉!血!奉于鼎!尸!投尸坑!”
7. **祷:** “石根!以血涂鼎!呼:‘血食奉鼎!鼎佑吾族!破敌!存续!’”
8. **终:** “众生!随呼三遍!声竭!方止!起!归位!”
一套冰冷、血腥、充满强制性的仪式流程被强行制定!石根麻木地听着,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惧。他,从刽子手和监工,要变成沟通“神鼎”的祭司了?
“练!”草叶的命令不容置疑。第一次“陶鼎祭祀典”必须完美!不容任何差错!
沟壑内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恐怖的排练场!
* **时间预演:** 石根手持木炭石板,在“产业带”各个区域疯狂巡视,眼神如同秃鹫,搜寻着任何可以定义为“惰”(动作稍慢)、“惧”(眼神躲闪)、“劣”(产出废品)、“疑”(私下低语)的目标。?墈~书`屋¨小\税!惘` ~罪?芯^章!結,耕+辛?快′藤条随时呼啸而下,木炭在石板上划下一个个代表死亡的名字。被“录名”者瘫软在地,绝望的哭嚎被藤条抽回喉咙里。
* **列队训练:** 所有幸存者(除哨兵)被驱赶到祭坛前的空地上。监工战士的藤条如同毒蛇,抽打着任何站姿不直、头颅未垂、身体微动的人。“垂首!垂首!像待宰的牲口!”监工的咆哮响彻沟壑。有人因饥饿或伤痛晕倒,立刻被拖走,名字被石根记上石板。
* **登坛仪式:** 石根被反复训练登坛的步伐、举“法轮”的姿势、吹奏陶埙的力度(必须吹出那单调、刺耳、穿透力强的“砺锋调”片段)。动作稍有偏差,草叶冰冷的注视便如同冰锥刺来。他腰间沉重的陶纺轮随着动作晃动,撞击着大腿。
* **献祭流程:** 被“录名”的“罪者”被藤条捆绑,拖到祭坛前跪下,面朝冰冷的鼎足。石根握着那块边缘锋利的陶片“祭刀”,手在微微颤抖。草叶站在他身后,如同操纵傀儡的恶魔,抓着他的手腕,强迫他用陶片锋利的边缘,在一个充当道具的草捆上反复做出“割喉”的动作!每一次虚拟的切割,石根都能感受到草叶那非人的力量和手腕传来的冰冷杀意。
* **祷词呼号:** “血食奉鼎!鼎佑吾族!破敌!存续!” 草叶冰冷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石根麻木地跟着念诵。坛下的幸存者被藤条逼迫着,用尽力气嘶吼出这血腥的祷词,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调。
整个沟壑笼罩在一种病态的、令人窒息的仪式排练氛围中。真实的恐惧被刻意放大、规范化,为即将到来的真正献祭做着冰冷的铺垫。石花那枯瘦的尸体似乎还躺在尸坑边缘,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凝视着这荒诞而恐怖的一切。
终于,“铜壶滴漏”那缓慢的水滴,宣告了第一次“陶鼎祭祀典”的正式来临。
最后一滴水落入下方的承接陶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