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被分配到一小段经线区域和一团疙瘩遍布的纱线团。
* 监工的藤条在头顶挥舞!他们必须用冻僵、流血的手指,笨拙地、拼命地将纱线在紧绷的经线间上下穿梭!纱线断裂?接上!被疙瘩卡住?用力拽!动作慢了?藤条抽下!
* 石花也被拖到了这里。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试图抓住那粗糙冰冷的纱线。视线模糊(眼泪和浑浊),手指僵硬麻木,纱线一次次从她指间滑落。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她佝偻的背上、手臂上!每一次抽打都让她枯瘦的身体剧烈痉挛!她发出微弱的、如同幼兽般的哀鸣,却不敢停下,拼命地、徒劳地试图将纱线穿过那在她眼中已经模糊成一片的经线缝隙…
整个沟壑变成了一个巨大、冰冷、血腥的纺织机器。窑火废墟是它的动力残骸,“血祭”鼎是它冰冷的控制核心。男人在制作纺轮的工具间里流血,老弱在纺纱的刑架上流泪,所有人在编织的地狱里承受着肉体和灵魂的双重鞭笞。劣质的纱线在藤条的呼啸和痛苦的呻吟中艰难汇聚,又被强行编织成一片片粗糙、稀疏、布满孔洞和血污的“布片”。
当第一片勉强能裹住半身的、散发着麻纤维生涩气息和血腥味的“布”被从木棍上割下时,草叶将其扔给了一个冻得几乎僵硬的战士。战士颤抖着将这片冰冷、粗糙、如同破麻袋般的布裹在身上。它无法完全隔绝寒冷,粗糙的纤维摩擦着皮肤,带来新的刺痛。但至少,它覆盖住了部分裸露的皮肤,阻挡了一些刺骨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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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激,只有更深的疲惫和一丝被物化的茫然。他裹着这片由无数痛苦和失败凝结成的布,重新走回寒冷的风中,走向他需要继续劳作的岗位——或许是砸炼泥料,或许是搬运砖坯,或许是警戒着墙外永不停止的穴熊人的咆哮。
石花枯瘦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在又一次试图穿过纱线失败,被藤条狠狠抽在背上时,她猛地向前扑倒,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抓住几根绷紧的经线。纱线团滚落在地。她浑浊的眼睛望着那片她永远无法完成的、丑陋的“织物”,瞳孔里的光如同风中残烛,挣扎了几下,最终彻底熄灭。枯槁的头颅无力地垂落在冰冷泥泞的经线之间。藤条再次举起,却在半空停住。监工战士探了探她的鼻息,回头看向草叶。
草叶的目光扫过石花那蜷缩在经线中的、如同枯枝败叶般的尸体。没有任何波澜。她只是冰冷地挥了挥手,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拖走。下一个顶上。”
尸体被粗暴地拖开,在泥泞中留下一道浅浅的拖痕。新的、同样枯瘦衰老的妇人被推到她刚才的位置,颤抖着捡起地上那个沾满泥污的纱线团。藤条再次呼啸而下,抽打在新人的背上,新的痛苦哀鸣响起,融入这血腥工坊永不停歇的、冰冷的背景噪音之中。
那片刚刚剥夺了一个老妇人生命的、未完成的丑陋“布片”上,几滴混着泥浆的暗红色液体(不知是石花的血还是别人的)缓缓渗入粗糙的纤维缝隙,留下几道无法洗去的、如同诅咒般的暗痕。草叶沾满泥污、纤维碎屑和无形血渍的手,轻轻拂过这片冰冷的织物。这就是产业雏形。用血肉编织的冰冷罗网,才刚刚开始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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