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人形,更是直接唤起了灵魂深处的震撼!
一种无声的共鸣在死寂的沟壑中弥漫开来。疲惫、恐惧、悲伤、以及对那场惨烈胜利的复杂情绪,仿佛都在这小小的、刻着血痕纹路的泥片上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草叶看着手中这块泥片,又看了看身后那座依旧散发着惊人热力、如同巨兽般沉默的新窑。一个念头,如同窑中升腾的热浪,在她疲惫而空茫的心中缓缓升起。
她走到一堆等待阴干的普通陶胚旁——那是为部落新烧制储水陶罐准备的。拿起一个口沿光滑的陶罐湿胚,她将手中的燧石刀尖,蘸了蘸旁边地上尚未干涸的、混杂着泥浆的暗红血渍(不知是疤脸的还是之前战斗中留下的),然后,屏住呼吸,将刀尖轻轻落在了湿润的陶胚表面。
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带着制作工具时的冷酷效率,而是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祭祀。刀尖蘸着血泥,在陶罐湿胚光滑的腹部缓缓移动。线条不再是随意的刻画,而是带着一种沉淀的、沉重的韵律。她刻下了一道盘旋上升的火焰纹,火焰的尖端扭曲如蛇,仿佛在无声地嘶鸣;在火焰下方,刻下了一片如同黑烟般翻滚的漩涡;在火焰与漩涡之间,一个极其简略、却充满力量感的、呈扑击姿态的人形轮廓被勾勒出来!
血泥的暗红在湿润的灰褐色陶胚上格外醒目,线条深刻而充满原始的张力。整个图案占据了大半个罐身,简单,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悲怆和力量感!
“烧它。”草叶将这个刻满血痕纹路的陶罐湿胚递给负责看火的战士,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放进窑里,和那些砖一起烧。用最热的火。”
陶胚被小心翼翼地送入了巨窑深处,淹没在炽热的炭火红光之中。
草叶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血痕已经干涸发硬。掌心的刺痛依旧存在。沟壑里弥漫着血腥、焦糊和巨窑持续散发的、令人窒息的干燥热浪。但这一次,疲惫的深处,似乎有某种冰冷坚硬的东西,在那血与火的纹路中,悄然沉淀了下来。不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力量,仅仅是为了……记住。记住疤脸扑向邪婴时那决绝的身影,记住这片浸透了血与火的土地。这无用的刻画,仿佛成了她摇摇欲坠的意志,在浩劫之后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喜欢远古人皇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