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被码放整齐。二十步一堆,五十步一堆,八十步一堆。而那只雪兔,早已被这阵势吓得无影无踪。
岩山走到二十步那堆土块前,捡起一块沉甸甸、棱角分明的冻土块。他掂量了一下,感受着那冰冷的硬度和分量。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巨大的身躯微微后仰,手臂肌肉虬结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块冻土朝着八十步外、雪坡上那块作为“目标”的岩石狠狠掷去!
冻土块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带着沉闷的破空声!
咚!
冻土块重重地砸在距离目标岩石还有十几步远的雪地上,深深嵌入积雪中,只留下一个浅坑。
“太近了!”岩山看都没看落点,低吼一声,“记住刚才的力气!再远点!”
他又拿起一块,调整呼吸,身体重心更低,扭腰发力!这一次,冻土块飞得更远!
咚!
砸在了距离目标岩石只有几步之遥的雪坡上,溅起一片雪沫。
“还是不够!”岩山眼中毫无气馁,只有越来越炽热的专注,“注意手臂!腰!腿!一起使劲!把它当成矛!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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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投掷!这一次,冻土块呼啸着,几乎擦着目标岩石的边缘飞了过去,重重砸在后面的雪坡上!
“好!”岩山低喝一声,眼中精光闪烁,“看到没?八十步!不是扔不到!是力气没用对!动作没合一!都给我过来!从二十步开始!练!每人十块土!给我砸五十步那堆石头!砸不中,今晚没烤薯吃!”
猎手们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了头领的意图——这不是打猎,是训练投掷!练准头!练力量!练距离!
虽然不解其深意,但“没烤薯吃”的威胁是实打实的。在食物的鞭策下,猎手们(包括那些刚被叫醒、还睡眼惺忪的)纷纷走到二十步线前,捡起冻土块,学着岩山的样子,奋力朝五十步外那堆作为标靶的石头投掷过去。
一时间,沟壑上方雪坡下,“嗖嗖”的投掷声和“咚咚”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冻土块漫天乱飞,有的砸在标靶石堆上,引来一声喝彩;有的偏离目标老远,引来一片哄笑和头领的怒骂;还有的甚至脱手砸到了自己脚边,狼狈不堪。
“蠢货!看准了再扔!”
“腰!用腰力!别光靠胳膊!”
“你扔的是土块还是羽毛?没吃饭吗?!”(虽然刚吃饱)
岩山如同最严厉的教官,在队伍中来回巡视,大声呵斥着,粗暴地纠正着每一个人的动作。疤脸也很快投入其中,他臂力过人,几次投掷后,五十步的目标已能十中六七,开始挑战更远的八十步线。
训练是枯燥而痛苦的。冰冷的冻土块很快就磨破了猎手们粗糙的手掌,胳膊因为反复的全力投掷而酸胀麻木,腰背也如同折断般疼痛。汗水浸透了单薄的兽皮衣,又在寒风中迅速变得冰冷刺骨。不满和抱怨开始滋生。
一个年纪颇大、脸上带着几道陈年爪痕的老猎手,叫岩爪,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冻土块重重摔在雪地上,喘着粗气抱怨:“头领!这…这有什么用?!练这胳膊劲,不如省点力气,明天多走几步路,找近点的猎物!”
“就是!隔那么远扔块土,兔子早跑了!”
“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抱怨声如同瘟疫,在疲惫的猎手们中蔓延。连疤脸投掷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看向岩山。
岩山冷冷地盯着岩爪,巨大的身躯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弯腰,从八十步那堆标靶石里,捡起一块最大的、足有人头大小的坚硬冻土块。他掂量着,目光却越过雪坡,投向了更远处一片稀疏的枯木林。
“疤脸!”岩山的声音如同冰锥,“看到林子边那块歪脖子枯树没有?多远?”
疤脸眯着眼估算了一下:“一百…一百多步吧?”
“好!”岩山深吸一口气,身体如同绷紧的巨弓,所有的力量从脚底升起,贯穿腰背,汇聚于手臂!他助跑两步,巨大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动能,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充满力量感的弧线!
呜——!
那块沉重的冻土块如同被强弩射出,带着沉闷的呼啸,撕裂冰冷的空气,划出一道又高又远的抛物线,越过雪坡,越过枯草,精准地砸向百步之外!
砰!!!
一声巨响!
冻土块如同炮弹般,狠狠地砸在疤脸所指的那棵歪脖子枯树的树干上!碗口粗的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