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
王猛的手掌结结实实拍在林闲胸口,却像打在青铜钟上——林闲纹丝未动,胸前浮起一层淡金色罡气,连衣角都没乱。
那一瞬间,林闲感受到掌劲冲击下的金钟罩泛起涟漪般的震颤,如同水面波纹,从胸口扩散至全身。
罡气流转,如同熔化的金属,泛着微弱的光芒,带着炽热的温度,甚至能闻到一点点金属烧灼的气息。
林闲“扑通”一声跌出擂台,摔在青石板上。
他望着围过来的王虎,咧开嘴笑,嘴角沾着的馒头渣还在:“王师兄好厉害,下次...下次我还来。”
林闲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望着演武场中央的旗杆,那里挂着他的破扫帚,在风里晃得正欢。
风穿过扫帚缝隙,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像是某种不甘的低语。
直到人群散得差不多,林闲才慢悠悠往杂役房走。
路过演武场角落的老槐树时,他摸了摸树干上的刻痕——那是他每日签到的标记,今天的刻痕比往日深了三分。
树皮粗糙,指腹摩挲间传来细微的刺痛,仿佛记录着每一次挣扎与成长。
杂役房的门虚掩着,小月儿留的冷馒头还在桌上。
林闲啃着馒头坐在稻草堆里,望着枕头底下微微发烫的轻身诀玉简——明日签到,该去藏经阁后那口老井了。
他摸了摸鞋底的神行靴,又碰了碰胸口,金钟罩的罡气还在体内流转,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窗外的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墙上的扫帚印子晃了晃,突然落下来一片碎叶。
林闲望着那片叶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等万魔窟的消息传来时,这满宗的“废物”,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