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青云仙宗演武场被晒得发白的青石板上落满人影。-d^a¢n!g`k_a′n~s-h\u^.`c¢o?m`
阳光刺眼如刀,映得四周山林泛起微微金边,空气中浮动着草木蒸腾的清香。
外门弟子们围作半圆,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像炸了窝的麻雀——昨日杂役林闲在擂台硬抗王虎三拳的事早传得沸沸扬扬,此刻王虎站在擂台中央,腰间铁剑被他拍得哐当作响,金属撞击声在喧闹中格外清晰,仿佛一记记催命鼓点。
“林闲!”
“杂役房的缩头乌龟!”王虎扯着嗓子喊,脖颈上的青筋鼓成蚯蚓,“昨日靠老子留手才没断腿,今日老子带堂兄王猛来,你若敢上台,老子把你揍成烂泥!”他踢了脚擂台边的石墩,碎石子蹦到前排弟子鞋面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惊得那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演武场角落的杂役群里,林闲正蹲在墙根啃冷馒头。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袖口沾着柴屑,听见“扫帚”二字时喉结动了动,馒头渣子顺着下巴掉在胸前——那是他故意蹭上去的。
面团干涩粗糙,在齿间咯吱作响,带着一丝陈年的霉味。
“闲哥,别去。”替他送药的小月儿攥着他的衣袖,声音哽咽,指尖冰冷,带着颤抖的温度,“王猛练的断筋掌能碎青石,你昨日才……”
林闲把最后半块馒头塞进嘴里,含糊应了声“知道”,却慢慢站了起来。*l_a~n!l^a?n,g?u*o`j′i^.?c~o-m+
他拍了拍裤腿的草屑,目光扫过擂台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昨夜他在柴房顶上试了七次神行靴的加速,又用轻身诀绕着演武场跑了三圈,每一步的落脚点都刻进了脑子里。
风从背后吹来,掠过他发梢,带来远处松林低沉的沙沙声,仿佛某种命运的预兆。
“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林闲踩着满地碎叶走上擂台,木讷得像根被风吹歪的竹竿。
脚下枯叶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仿佛某种无声的警示。
他的眼神发直,盯着王虎腰间的铁剑,嘴角还沾着馒头渣:“王...王师兄,我就打一拳行吗?”
“哈?”王虎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大笑,笑声粗犷而张狂,“你当这是过家家?”
随着裁判宣布挑战开始,铜锣“铛”的一声响起,王猛已欺身而上。
他掌风带起的气浪掀翻了林闲的发梢,断筋掌的劲气裹着腥风直取心口——这一掌他留了七分力,却够让林闲断三根肋骨。,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空气被压缩,发出尖锐的啸音,夹杂着皮革摩擦般的刺鼻气味和断筋掌特有的闷热气流。
林闲踉跄着往旁一躲,左脚尖在擂台边缘擦过,差点栽下去。
王虎趁机从右侧攻来,拳头裹着风声砸向他后颈。
围观弟子哄笑起来,可下一刻他们的笑声就卡在喉咙里——林闲的右脚突然在地面一跺,整个人像被抽了线的风筝般斜斜飘出三尺,王虎的拳头擦着他后颈砸在擂台木柱上,震得木屑纷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头断裂的焦香。
“轻身诀?”长老李坐在观战区的竹帘后,手指叩了叩石桌,声音低沉如木槌敲钟,“杂役哪来的内门身法?”
赵师兄望着林闲飘移的轨迹,喉结动了动——那步法看着笨拙,实则每一步都踩在擂台的受力薄弱点,分明是算准了借力。
他甚至能听见林闲鞋底擦过木板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像某种隐秘的节拍。
王猛的掌风再次袭来,林闲这次没躲。
他眼神依旧呆滞,可鞋底的神行靴微微发亮,脚尖点地的瞬间,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窜向王虎身侧。
脚下擂台发出“咯吱”一声轻响,仿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速度。
王虎挥拳去挡,却见林闲突然矮身,像条滑不溜秋的鱼从他臂弯下钻过,反手在他后腰上拍了一掌——这一掌轻得像挠痒痒,却让王虎脸色骤变。
他的皮肤传来一阵酥麻,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爬。
“系统提示:极限闪避完成,奖励'金钟罩'×1。”
林闲耳中响起机械音时,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他假装踉跄着后退,后背正撞在擂台边缘的木栏上,木质栏杆在他背后留下一道浅浅的压痕,还有一丝木屑的清香。
王猛趁机欺近,断筋掌全力拍出,掌风卷得他袖口猎猎作响:“去死!”
“砰!”清脆的撞击声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