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眨了眨眼，故意露出茫然的笑，声音沙哑，“圣女要给小的看相么？”

苏清雪没理他。

她取出灵觉玉，那是块通透的暖玉，此刻正泛着柔和的白光。

她将玉贴在林闲心口，目光紧紧盯着玉面——若有半分修为波动，玉色便会转红。

林闲的呼吸几乎要停了。

他能感觉到灵觉玉的温热透过布料传来，系统的两张符篆在体内烧得发烫，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他死死咬着舌尖，让自己的眼神更浑浊些，更迟钝些。

灵觉玉的白光晃了晃，慢慢暗了下去。

苏清雪捏着玉的手松了松，又猛地攥紧。

玉面最终归于沉寂，像块普通的暖玉。

“废物终究是废物。”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棱，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林闲额前的碎发乱飞，空气中残留着她衣袂间淡淡的雪松香。

脚步声渐远后，林闲缓缓闭上眼睛。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潮湿而黏腻。

方才苏清雪的神识扫过丹田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运转功法——好在系统的符篆够强，好在他装得够像。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危机伪装·人设稳固’前置条件。”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林闲的嘴角微微扬起。

他望着医殿外摇晃的竹帘，听见小药童在廊下喊：“李长老，林杂役的粥熬好了！”

粥香混着药味飘进来时，林闲突然想起苏清雪离开前看他的那一眼。

那一眼中，有失望，有疑惑，还有点他说不上来的东西——像雪地里的狼，嗅见了藏在冰层下的鱼腥味，却怎么也抓不到。

他摸了摸怀里还剩半瓶的伪血散，又摸了摸袖中两张快烧尽的符篆。

明日，该去杂役房后那棵老槐树下签到了。

系统说过，连续十日装病，能触发隐藏奖励……

窗外的风掀起竹帘，漏进一线天光。

林闲望着那线光，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