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我儿子?”
段誉喘息着,眼神迷茫:”不是……我是我爹的儿子…我娘说,我爹是段正淳……”
段延庆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苍凉与狂喜,伸手颤抖着抚上段誉的脸:”错了,错了!你爹是我,是我段延庆!你看这玉佩,当年我亲手交给你娘的……”
段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复杂的目光里,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忽然,远处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他转头望去,只见段正淳和刀白凤相拥倒在血泊中,鲜血正沿着青石板的缝隙缓缓流淌,像一条蜿蜒的毒蛇。
段誉喉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踉跄着扑到父母身边,双手颤抖着想去捂住他们的伤口,可鲜血却从指缝中不断涌出: “爹啊……娘啊……你们醒醒啊……”,
夜风掠过竹林,发出萧萧之声,仿佛也在为这一场悲剧呜咽。段延庆缓缓走到段誉身后,望着地上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恨意,有释然,更多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延庆轻声道:“孩儿,跟我回去吧,咱们段家的江山,以后由你来……”
段誉猛然回头,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伸手握住腰间的长剑,“呛”的一声拔出,剑尖直指段延庆的咽喉:“你……你毁了我的家!你让我怎么活?”
剑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离段延庆的喉咙只有寸许距离。段誉的手不停地颤抖,脑海中一片混乱:眼前这个人,既是他的生父,又是让他失去父母的“仇人”。他想起小时候骑在段正淳脖子上的情景,想起母亲温柔的笑容,可现在,一切都碎了,像被摔在地上的玉瓶,再也拼不起来。
段延庆不躲不闪,眼中竟有一丝欣慰刺吧,若能死在自己孩儿手里,也算段延庆这辈子最痛快的事……
段誉盯着段延庆眼中的坦然,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剑尖渐渐垂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号,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喊出来。
夜色如墨,将这一幕悲喜剧,永远地封在了这寂静的夜晚之中。
段延庆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混着风声,惊飞了梁上宿鸟。他摸索着捡起铁杖,撑着身子站起来,独眼最后看了眼榻上的刀白凤,她唇角竟还凝着丝笑,似是终于卸了二十年的重担。
“段正淳,”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有连自己都陌生的柔和,“你抢了我皇位,夺了我娇妻,却终究替我养了个好儿子。”
慕容复的青衫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他指尖抚过腰间玉坠,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刀,剜在段延庆癫痢头上,原来他一直以来认为自已控制住了所有事情的走向,谁知越往后去越发无法控制,心生无限烦恼。
段誉握着折扇的手忽然紧了紧,扇骨在掌心硌出红痕,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正在绞碎最后一丝侥幸。
“延庆太子难道忘了?”慕容复忽然笑了,笑时嘴角扬起的弧度精准得可怕,“当年你在天龙寺外被段正淳斩去四肢,若不是我慕容家暗助你逃出大理,此刻你早已喂了澜沧江的鱼。”
他说话时缓步逼近,靴底碾碎砖缝里的青苔,“如今你儿子段誉身兼大理世子与延庆太子血脉,若由你亲手杀了他,再以‘段氏正统’之名登基…”他忽然停步,眼尾微挑,“这出‘父慈子孝’的戏,可比你当年扮恶鬼吓小孩精彩万倍。”
铁杖“当啷”砸在青砖上。段延庆独眼骤然收缩,瞳孔里映着慕容复嘴角的笑,像极了二十年前天龙寺塔楼上段正淳俯视他时的神情。段誉的影子在他视野里晃了晃,那身月白衫子就如同记忆中天龙寺畔树下的白影。
刀白凤临终前的话还在耳边发烫,此刻却被慕容复的话浇成刺骨的冰。他听见自己喉间发出低哑的嘶吼,铁杖尖端在砖面划出火星,却不知该指向谁。
“慕容复!”段誉突然开口,折扇“啪”地展开,遮住半张惊惶的脸,“你…你怎可如此算计?”扇面上的墨竹在暮色中泛着青灰,像他此刻混沌的心思。他看见慕容复的眉峰轻轻一挑,却不想这一次,剑锋竟要指向这个莫名其妙从母亲口中跳出来的父亲。
“算计?”慕容复忽然低笑,笑声里裹着碎冰,“你可知你母亲临终前为何独独告诉段延庆真相?”他忽然转身,袍袖带起一阵风,卷得桌上的残烛明灭不定,“她就是要让你们父子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