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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最后的疯狂(下)

星竹…阿萝…路上慢点走,我跟不上…”

阁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木门“咣当”作响。慕容复望着满地尸身,忽然觉得这雪比当年少室山的血更冷,那些血至少热过,而他手里的诏书,不过是张沾满泪痕的废纸。

烛火忽然熄灭。

黑暗中,段正淳的手慢慢蜷起,掌心还攥着阮星竹留下的半片耳环,边缘的锯齿划破掌心,血与泪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而那些曾在他生命里绽放过的女人,此刻都安静地躺在地里,像四朵开在寒冬的花,用凋零证明,有些情,比皇位更重,比性命更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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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的扇尖指向她:“只剩你了,王妃。”

刀白凤转身望向慕容复,袈裟上的血渍忽然绽开:“你可知,段誉不是段正淳的儿子?”她的话像把钝刀,慢慢剖开段延庆的胸膛,“他是我与段延庆的骨血,当年我不是这为了报复他的不忠…可我还是那么爱他,放不下他…”

她忽然扑向段正淳的绳索,袖中短刀划过他手腕,“现在,你护不住你的江山,便护住你的心吧。”

血从段正淳腕间涌出,染湿了刀白凤的袈裟,刀白凤的唇畔还挂着未说完的笑。

风雪掠过门槛,卷起秦红棉鬓角的发丝,那丝发上还沾着段正淳的血,在暗夜里轻轻摇晃,像谁也抓不住的旧时光。

而这,或许就是复兴的代价。

夜已深,竹影在风中摇曳,如无数只鬼手在舞动。

段延庆靠坐在墙角的椅子上,铁杖斜倚身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白凤半卧榻上,鬓角沾着草屑,目光却灼灼盯着他面上青肿的癫痢。

“你…可还记得廿年前,天龙寺门外菩提树下的夜?”她声音轻得像浸了水的纸,却偏偏每个字都清晰如刀刻进石壁。

段延庆喉结动了动,铁杖在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天龙寺?月光?还有那抹白影——他忽然想起自己重伤濒死时,有双温软的手抚过他溃烂的伤口,有滴泪落在他唇角,咸得像血。

“那时你刚败在段正淳剑下,形如恶鬼。”刀白凤笑了,笑容比哭更难看,“我却偏要让段正淳的妻子,给你这‘天下第一大恶人’生下个儿子。′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

铁杖“当啷”落地。段延庆猛然抬头,独眼瞳孔骤缩如针。榻上妇人鬓边的银饰晃得他眼疼,那些被他埋在阴暗潮湿污泥中的记忆,此刻竟随着风声漫上来,段誉,那个总带着三分呆气的少年,笑起来像极了当年树下望月的自己。

“你骗我。”他听见自己嗓音沙哑如生锈的锁链,却又忍不住前倾身子,癫痢头几乎要碰到她颤抖的指尖,

“他姓段,他是段正淳的…!”

“段正淳?”刀白凤忽然剧烈咳嗽,指腹擦过唇角的血,却仍盯着他,“那日我故意穿了他的青衫,故意让你闻见他身上的沉水香。可你压在我身上时,我恶心极了,但我心里想的…偏是要让你这遭人嫌恶的延庆太子,血脉在大理皇宫里流上十八代。”

风声突然静了。

段延庆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裂开,不是疼痛,是冰封二十年的积雪在暖阳下融成春水。他看见榻上的人渐渐合上眼,却仍用最后一丝力气勾住他的手腕,掌心的薄茧蹭过他掌纹,像在确认什么。

“你瞧,”刀白凤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世上最狠的报复,原是让你在仇恨里活了半生,却终究…终究把自己的骨血捧到仇敌面前。”

她的手垂落了。

段延庆却仍维持着前倾的姿势,独眼一眨不眨。窗外有惊雷闪过,映得他半边面孔青白如鬼,另半边却泛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滚烫。段誉这小子,居然是他的骨血?是他在泥沼里挣扎时,上天偷偷埋下的种子?

铁杖被他缓缓握紧,指节发出轻响。二十年了,他第一次觉得这副残破的身子里有了热气,像有团火从丹田烧到喉间,烧得他想笑,想哭,想对着雷雨大吼。原来他不是孤魂野鬼,不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他有儿子,有个叫段誉的儿子,那个会为一只受伤的蝴蝶皱眉,会对着茶花如数家珍的呆子,竟是他段延庆的骨血!

半生的复仇,最后得到了什么?一切都是虚幻,最终还要赔上亲生儿子!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段延庆倚着石壁,手中的拐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段誉胸前的玉佩,那是他当年当夜留下的信物。

段延庆声音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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