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算撞邪?”余三思想了想,“最多算是死前的奋力还击,陈秋莲觉得是吴振邦在背后搞鬼?趁机弄死陈耀祖永绝后患安心当他的富家女婿?”
“案子还不清楚,但这陈秋莲是真有点儿邪门,要不然我也不能特意来请你过去。,2¢c+y+x*s′w¨.′c?o`m~”胡途解释道:“头儿审完她,她还向头儿一个劲打听你,有好多事儿想问你,她还说往后要积福,一副想出家为尼青灯古佛的样子。”
苗捕头自然不会跟陈秋莲透露余三思的消息,陈秋莲是胡途送回牢房的,她还跟胡途聊了几句。
她拜托胡途帮她买些纸衣纸钱烧给陈耀祖,还问陈耀祖的尸骨何时能安葬?
若是下葬那天,她若是坐牢能不能那日求大人开恩让她去送送陈耀祖?
“你说,说这些话的人会寻死吗?起码眼下不会,怎么也要等陈耀祖下葬不是?”胡途说着自己的想法,“在我看来,她没有寻死的念头,她信了你的话想帮陈耀祖祈福。”
听起来,确实不像是要寻死!
“之后呢?”余三思追问。
“她回去之后缩在墙角坐着,狱卒说带关景山进去时听见陈秋莲似乎在念经,一首挺平静的……边哭边念经,应该也算平静的……对吧?”
余三思没在意陈秋莲哭不哭,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疑惑道:“关景山去牢房?不是说他上回跟吴振邦见面都是将人提出来,还给他们俩安排一间屋子聊的吗?”
这回怎么没这样的要求,反而去牢房了?
“他没这要求,我们当然不会安排,狱卒给他开了牢房锁里头,说完话狱卒来给开门让他出来的。′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那牢房里……柳小鱼和冯艳在边上那间牢房,她们听到两人说什么没有?”
“没有,当时大人升堂问案,柳小鱼和冯艳提堂不在牢房,离吴振邦最近的只有陈秋莲。”胡途反应过来余三思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关景山那老东西干了缺德事?”
“不知道,但他去过牢房之后,一个伤一个死,事发时他不在现场,即便是他,暂时也拿他没辙。”余三思眉头紧拧。
他猛拍一下大腿,“好哇,这老东西。”
余三思没再继续聊这话头,顺嘴问了句,“柳小鱼的案子如何了?”
“判了,等刑部核准,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至于冯艳判了流放,过几天就押走。”胡途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周家跟何家的人今儿在衙门都哭晕了,巧也真是巧,马上就要成亲了,说没就没了。”
说着话,两人到了衙门。,x`x!k~a!n_s`h?u^w?u\.-c*o`m+
余三思去牢房扫了一眼,牢房没什么好看的,吴振邦送医馆,苗捕头带着人搜查两间牢房。
她没添乱,径首去了验所。
仵作正在验尸,余三思轻声喊了句,“韩叔!”
韩仵作稍一抬眼,又在尸首上忙碌起来,师爷在边上做记录。
余三思看了一眼摆在墙角的尸骨,腐烂扭曲的小小身躯,那是陈耀祖的尸骨。
谁能想到他们母子在这儿团聚了。
“没有中毒,确系是咬舌后血流进咽喉呛着窒息而死。”韩仵作叹息着摇了摇头,将尸体盖上白布,“没其他可疑,腹中没有药物。”
“不是药物致其发疯?”师爷问了一句。
“疯没疯不好说,但一定没吃药。”韩仵作在门口点上火盆,往里头扔了几味草药。
师爷不死心,又问一遍,“真没吃药?你再看看,好好看看!”
“问多少遍还是那句话,没吃药没吃药!”韩仵作挥手赶人,“走走走,忙你的去,别在我这儿磨叽。”
师爷叹了口气,自火盆上跨过去,忍不住又回头望着余三思,“余姑娘,你能否从她的亡魂中瞧出来她疯了没有?”
“不对,是撞邪,你能看出来她是撞邪吧?”师爷眼巴巴望着她。
“她没撞邪!”余三思都不用等三更看到陈秋莲亡魂就能知道。
师爷叹了口气,整个人颓丧下来走出验所。
“他怎么了?为何这般执着陈秋莲的死因?”余三思不明白,胡途来找她时也是咬定说人撞邪,明明没那么邪乎,他们这是怎么了?
衙门上下像是统一口径一般,除了韩仵作和她。
这是为何?
“他是担心大人。”韩仵作解释一句。
“范大人?”余三思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