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具尸骸位置确认。/k\a/y?e¨-¨g\e`.·c+o+m`”
现场勘查人员的声音打破了山村的寂静,那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十月的阳光冷硬如刀,照在那片焦黑的土地上,却丝毫没有带来一丝温度,仿佛连阳光都被这诡异而沉重的氛围所冻结。
江州市刑侦大队到达现场仅二十分钟,外围封锁线就迅速拉了三道,技术勘验人员、法医组、搜排犬接连有序进场。整个场面,宛如一场在漫长黑夜后谨慎展开的外科手术,每一个步骤都必须小心翼翼地进行,只有精准地剖开这案件的“伤口”,才能找到通往真相的入口。
程望静静地站在柴堆前,目光沉稳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那层层焦黑,直达案件的核心。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本村级户口簿复印件,上面印着死者生前的户籍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与火堆中那面目全非的残骸实在难以对上什么关键特征,但凭借多年刑侦经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非一起普通的命案。
“确定身份了吗?”他微微转头,向身旁的法医组组长胡嵘问道,声音低沉,在这空旷又紧张的氛围中,仿佛能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法医组组长胡嵘轻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神情凝重的脸。“基本能确认是林婉儿,二十七岁,户籍显示在本村,是本地殡仪馆一名临时工,独居,父亲刚于七日前病故。”他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中透露出对这起案件的专注与疑惑。
程望缓缓翻看村级资料,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单身,母亲早亡,无兄弟姐妹,葬礼那天还在灵堂上。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有没有人看到她昨晚离开?”
“无人目击。”胡嵘微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但村主任江正言称,灵堂后门半夜开着,疑似有人偷偷离场。可惜,这里没有监控。”
“太干净了。”程望的语气低沉得如同从幽深的古井中传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看似毫无破绽的现场发出无声的质疑。他缓缓站起身,开始缓慢而细致地环顾四周。这焚尸点选在村尾的旧殡仪馆后侧,这里早已荒废多年,四周杂草丛生,肆意生长的杂草仿佛想要将一切都掩埋在这片荒芜之中。最关键的是,这里没有电,没有水,更没有人烟,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却成为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地。
“法医勘查完什么?”他再次开口,目光仍停留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被遗漏的关键信息。
程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蹲下身。他的目光被火堆边角一个深陷的印痕吸引,那印痕像是水桶倒置后压出的。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手套,轻轻戴上,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到这现场仅存的一丝线索。随后,他伸出手,小心地翻开那片焦土。果然,在焦土下,他找到了半截铝制水桶的残骸。
“火势这么大,不是普通柴火能烧出来的。”他一边仔细观察着水桶残骸,一边缓缓说道,“查这桶是什么油,汽柴油或者燃料添加物。”
胡嵘用力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采样了。”
就在这时,副队长冯浩迈着大步,神情凝重地快步走来。,3/3.k?a¨n~s_h,u¨.\c`o-m_“头,有新线索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案发前一晚,有人曾看见一辆蓝色皮卡停在村外树林口,凌晨三点离开。车牌没看清,只记得后挡风玻璃贴着个卡通贴纸。”
程望的眼神瞬间一动,仿佛一道电光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向村道的方向,眼神深邃而锐利,像是要穿透那无尽的空间,捕捉到那辆神秘皮卡的踪迹。
“通知交警协查,调最近五天进出村卡口录像,重点排查蓝色皮卡,后玻璃有贴纸的。”他迅速下达指令,语气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他又扫了眼手中的勘查报告,沉思片刻后说道:“从火堆构造和焚烧程度看,这不是一次仓促的纵火,而是有准备、有目的的焚尸。”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却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她被杀,不是随机。”他目光沉沉,像是在陈述一个已经确定的事实,“而是蓄谋。”
冯浩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