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赖尚荣眼神扫过尤三姐敞开的领口下,包扎的白布边缘渗出淡淡药色,“伤你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邢岫烟垂眸,拿起绣绷坐到窗边,银针在绷紧的素缎上穿梭,声音轻得像叹息:“三姑娘且安心养着吧,外头的事自有夫君做主。你这伤在肩胛,再乱动,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尤三姐浑不在意地甩甩胳膊,扯得伤口又是一疼,龇牙咧嘴地笑:“怕什么!姐夫说了,等我好了……”
“等你好了,”赖尚荣打断她,手指捏了捏她没受伤的那边脸颊,“先把《女诫》抄一百遍!再敢莽撞,仔细你的皮!”
“姐夫!”尤三姐瞪圆了杏眼,颊上飞红不知是羞是恼。
……
赖府书房。
锦堂跪在波斯绒毯上,纤细的腰肢折出柔顺的弧度,双手捧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血燕,高举过头顶。
“大人辛劳一日,用些燕窝润润喉吧。”
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低垂的颈项线条优美如天鹅,薄纱寝衣领口微敞,烛光下锁骨精致诱人。
赖尚荣斜倚在矮榻上,眼皮都懒得抬,“放下吧。”
锦堂指尖微微一颤,碗盏里的燕窝晃出涟漪。
她咬咬牙,膝行两步凑近榻边,仰起脸,“奴婢笨拙,惹大人厌烦了?求大人…给奴婢一个伺候的机会…”
她放下碗,染着蔻丹的指尖试探着,像藤蔓般朝赖尚荣搭在膝头的手腕缠去。
“啪!”
一记耳光又狠又脆!
锦堂被扇得整个人歪倒在地,发髻散乱,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她捂着脸,惊骇地抬头。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赖尚荣俯身,一把攥住她下巴,“再敢伸爪子,本官剁了它喂狗!”
他甩开手,像丢开一块脏抹布,“滚出去!”
锦堂连滚爬爬退到门边,低头啜泣着掩门而去。
望着锦堂离去的背影,赖尚荣知道,锦堂定然是得到了新的指令,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
“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
赖尚荣正盘算着如何将史鼎老狗彻底钉死在谋逆柱上,门外忽响起管家阿福慌乱的脚步声。
“老爷!忠顺王府来人,说王爷急召,请您务必即刻过府!”
赖尚荣心头一凛,忠顺王此刻相召,定是为史鼎一事。
他霍然起身,急匆匆赶往忠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