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屯的年,在冻梨、粘豆包、炸麻花、以及一只名为“哼唧”的、混搭风年兽幼崽(?)的陪伴下,轰轰烈烈地过到了初七。~q·u`s·h.u¨c*h,e`n¨g..^c\o?m`“哼唧”凭借其“野猪獠牙+麋鹿角+虎斑皮毛+狗子摇尾”的独特造型,以及“给豆包就是爹”的朴素价值观,迅速征服了靠山屯男女老少的心。柱子妈甚至给它缝了个小棉垫,就放在王铁柱那铺着仿虎皮的炕头。它整日除了吃(冻梨粘豆包来者不拒),就是追着屯里半大小子要炮仗(似乎对硫磺味情有独钟),或者拱着黄十八讨薯片(新爱好),日子过得比神仙还逍遥。
然而,这份农家年的祥和,在初七夜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和一群更加突如其来的“客人”,搅得天翻地覆。
夜,深沉。鹅毛大雪无声地飘落,将靠山屯覆盖成一片银装素裹。王铁柱家瓦房内,热炕滚烫。众人吃饱喝足,横七竖八地瘫着消食。陈三水和王铁柱在炕头下象棋,棋子拍得啪啪响。李思睿抱着搪瓷盆(小白蛇在温酒里泡澡),研究柱子爹泡的野山参药酒。赵明亮则拿着手机,躲在炕梢信号稍好的角落,低声跟胡小美汇报民宿舆情(“胡老师!黑幕风波快过去了!又有新粉问您情感咨询…”)。
苏小柔嫌屋里闷热(主要是黄十八和哼唧抢薯片的味道太冲),裹紧了厚棉袄,悄悄溜到院子里透气。院子里堆着高高的柴火垛,在雪夜里如同沉默的巨人。清冽的空气带着松木的冷香,吸入肺腑,让她头顶的狐耳和身后的大尾巴都舒服地舒展开来(棉裤里实在憋得慌)。她仰头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月光透过云隙洒下,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尾巴尖那簇幽蓝的小火苗跳跃着,映着雪花,如同精灵起舞。
“真美…” 她喃喃自语,无意识地摆动着蓬松的大尾巴,扫过柴火垛边缘一根探出的、尖锐的枯枝。
“嗤啦——!”
一声轻微的撕裂声!
“啊!” 苏小柔痛呼一声,猛地缩回尾巴!只见尾巴尖靠上的位置,一大簇雪白蓬松的狐毛,被那根枯枝硬生生刮了下来!露出里面粉嫩嫩的皮肤!秃了!又秃了一块!虽然没上次被陈三水rua秃的那块大,但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呜…我的毛…” 苏小柔心疼地抱着自己秃毛的尾巴,小嘴一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尾巴自从觉醒后就多灾多难,不是被rua秃就是被刮秃。
就在她自怨自艾之际!
“呼——!”
一股冰冷、凌厉、带着古老山林气息的妖风,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小院!吹得柴火垛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院门“哐当”一声被猛地吹开!
风雪中,西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门口!
为首者,是一位身着玄色古式长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1/3/x′i`a/o?s/h\u?o`..c?o!m*他手持一根虬结如龙、顶端镶嵌着幽蓝宝石的木杖,眼神锐利如鹰隼,开合间仿佛有电光闪烁,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磅礴气势。他身后,跟着两男一女。男的皆身着劲装,面容冷峻,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女的则穿着一身火红的狐裘,容颜娇媚,眼波流转间带着天然的魅惑,但此刻神情肃穆。
老者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院中抱着秃毛尾巴、小脸煞白的苏小柔!他的视线在她头顶那对微微颤抖的狐耳和身后秃了一块的尾巴上停留片刻,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古井无波。他手中木杖轻轻一顿地,声音苍老却字字清晰,如同金玉交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穿透风雪,清晰地传入屋内每个人的耳中:
“涂山氏当代大长老,苏长空,携族中护法,特来拜会人族陈三水小友。请现身一见。”
“哐当!”
屋里,陈三水手里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
王铁柱正要落子的手僵在半空。
李思睿手里的搪瓷盆差点滑落,被小白蛇用意念托住。
赵明亮吓得手机都掉了,屏幕里胡小美的意念尖叫:【涂山长老?!这老狐狸精怎么找来了?!】
黄十八停止了和哼唧抢薯片的动作,琥珀金的眸子瞬间锐利起来,看向门口,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音。
哼唧则警惕地竖起它那对毛茸茸的小鹿角,挡在王铁柱身前,对着门口发出“哼唧哼唧”的低吼。
陈三水头皮发麻!涂山长老!苏小柔的娘家人!看这架势…来者不善!他硬着头皮,示意王铁柱等人稍安勿躁,自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毛衣,推开房门,走进了风雪弥漫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