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吭哧吭哧,终于在除夕夜的前一天,把一身烟火气、汗臭味和瓜子皮的五人组(加仙家),像倒垃圾一样卸在了王铁柱老家——松花江畔一个名叫“靠山屯”的小村庄。¨s′o,u·s+o-u`2\0-2`5+.?c¨o*m?
屯子里年味十足。大红灯笼挂在光秃秃的杨树枝头,在寒风中倔强地摇晃。空气里弥漫着柴火灶炖肉的浓香、油炸丸子的焦香、还有硫磺味——那是半大小子们提前偷放的小鞭儿。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屋顶和田野,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王铁柱家那三间大瓦房,此刻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柱子爹是个沉默寡言的老把式,正蹲在灶膛前烧火。柱子妈则是个典型的东北大娘,嗓门洪亮,动作麻利,看见儿子回来,先是一嗓子:“哎呦俺的老儿子!可想死妈了!” 紧接着目光扫过明显“发福”一圈的王铁柱,以及后面蔫头耷脑、裹得严严实实的陈三水等人,第二嗓子就变了调:“柱子!你这脸咋圆乎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还有这几位小同学…咋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城里伙食太好,撑着了?”
陈三水等人挤出疲惫的笑容,内心哀嚎:是被“谢”的!被春运挤的!被瓜子黑幕坑的!
热炕头,大铁锅,杀猪菜,小鸡炖蘑菇…柱子妈的热情如同她灶膛里的火,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和心塞。众人盘腿坐在滚烫的炕上,面前小炕桌堆满了年货:冻得梆硬、乌黑发亮、咬一口能冰掉牙又甜到心坎里的冻梨;蒸得胖乎乎、油汪汪、里面塞满了绵密红豆沙的粘豆包;还有油炸的麻花、撒子、金黄的粘火勺…属于东北农家最朴实也最顶级的年味,粗暴地填满了所有人的胃和心。
黄十八(人形版)被安排在炕头最暖和的位置。他裹着柱子妈翻出来的旧花棉袄(大红底配绿牡丹),衬得那头金发愈发耀眼。他学着陈三水的样子,笨拙地用筷子夹起一个粘豆包,试探性地咬了一口。软糯的外皮,香甜滚烫的豆沙馅…琥珀金的眸子瞬间亮了!属于黄鼠狼对甜食和高热量本能的贪婪被彻底激活!他再也不顾什么“仙男”形象,一手一个豆包,左右开弓,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吃得满嘴油光,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唔唔”声。新长出的金色绒毛在炕头热气蒸腾下,显得格外蓬松柔软。
胡小美嫌弃炕上的“乡土气息”,幻化人形,穿着她那身米白羊绒大衣,优雅地坐在炕沿唯一一张木椅子上,小口抿着柱子妈特意泡的茉莉花茶(嫌弃大茶缸子),意念吐槽:【…粗鄙…这豆包…甜得齁人…】
小白蛇则被李思睿安置在炕梢一个装满高度白酒的搪瓷盆里(临时替代泡酒缸),盆底下还贴心地垫了块热砖头。小白蛇舒服地盘在温热的酒液里,冰冷的竖瞳都柔和了几分:【…嗯…这酒…虽糙…胜在…暖和…】
灰小强则彻底撒了欢,仗着体型小速度快,在炕桌底下钻来钻去,专门捡掉落的豆沙馅和炸丸子碎屑吃,小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二/捌,墈′书-王· _首`发`苏小柔则安静地坐在角落,小口吃着冻梨,头顶的狐耳在温暖的室内放松地微微抖动,尾巴藏在厚厚的棉裤里,尾巴尖的小火苗惬意地跳跃着。
屋外,寒风呼啸。屯子里零星的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半大小子们憋不住了,开始正式“试炮”。
“柱子!带你同学出去放点炮仗!崩崩晦气!迎迎财神!” 柱子妈一边往锅里下饺子,一边指挥。
王铁柱正啃着粘火勺,闻言瓮声瓮气应了一声,跳下炕,从柜子底下拖出一个巨大的化肥袋子——里面是屯里小卖部能买到的所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二踢脚、窜天猴、大地红、还有一捆捆粗如儿臂的“雷王”!
陈三水看着那堆“军火”,眼皮首跳:“柱子…咱…咱文明点…放点小鞭儿意思意思得了…”
“那哪行!” 王铁柱眼睛一瞪,带着虎仙的彪悍(虽然只剩威慑力),“过年!就得听响!越大越好!走!去后山!那儿宽敞!崩得远!”
一行人(除了嫌弃炮仗味的胡小美和泡酒的小白蛇)裹上厚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后山一片空旷的雪地。旁边就是屯里那间孤零零、用木板和茅草搭的旱厕。
王铁柱如同将军点兵,把“军火”分发给众人。陈三水分到一挂大地红,李思睿分到几个窜天猴(被他当成化学实验品研究),赵明亮抢了几个二踢脚,苏小柔则拿着一把拿在手里放的小烟花棒(仙女棒)。黄十八好奇地看着手里一根粗大的“雷王”,又看看王铁柱的示范。
“看好了!黄大仙!过年就得这么放!” 王铁柱豪气干云,拿起一个二踢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