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让景妧拽着自己的辫子玩,眼睛却看着公主身上的赤金长命锁,忽然开口:“孟子有云‘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儿臣常想,要是能有个妹妹就好了。!x!i?a/n-y.u′k~s¢w¢.¢c!o~m′”
安陵容正拿着帕子要给女儿擦口水,闻言手上一抖。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有八九分相似的脸,突然觉得荒谬至极。前世她可是这人的妃嫔,如今倒要给他当娘?这轮回转世也太荒唐了些。
“西阿哥说笑了。公主能有您这样的兄长疼爱,是她的福气。”话里留有余地,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横竖这事儿成不成,还得看勤政殿里那位的意思。
弘历何等聪明,立刻会意地眨眨眼。景妧突然哭闹出来,乳娘连忙上前接过公主,安陵容上前轻拍女儿后背。
弘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静静伫立在一旁,望着这对母女亲昵的模样,胸口突然泛起酸涩。
他想起莞贵人,那位娘娘才情横溢,谈吐间引经据典,确实令人钦佩。若是能得她照拂,于前程自然大有裨益。
可此刻,他看着令妃流露的温柔,似乎更符合他心中对母亲的向往。
当夜,胤禛翻着奏折,忽然开口道:“听说老西今日在莲花池逗留许久?”
苏培盛斟茶的手一抖,小心翼翼答道:“回皇上,西阿哥大约是见着公主可爱,多逗弄了片刻。阿哥思念天伦,也是人之常情。”
“常情?”
胤禛冷笑一声,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好似不在说自己亲生儿子,“一个低贱宫女所出的皇子,也配惦记令妃?”
苏培盛后背沁出冷汗。西阿哥本就因生母微贱不得圣心,如今又这般明目张胆地亲近后宫嫔妃,简首是往皇上逆鳞上撞。/w?o!s!h!u·c*h_e?n~g,.·c!o*m¨
何况西阿哥这番动作太过明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手段如此粗浅。
胤禛忽然想起前日安陵容抱着景妧来请安的模样。那样纯粹的欢喜,岂是那个心机深重的孽子配沾染的?
次日清晨,宜修正用着早膳,苏培盛突然来传旨,说是要接西阿哥回宫。
她手中筷子一顿,随即又夹起一块糕点,面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西阿哥这些日子不是往年妃宫里请安,就是去沈贵人处讨教,昨儿个还特意给莞贵人送了幅字画。这般殷勤结交得宠妃嫔,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宜修抿了口茶,心下了然。
皇上这道旨意来得突然却也不意外,皇上意思是,既然要回宫,那就安安分分地回来。至于其他念想,趁早断了干净。
剪秋替宜修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道:“娘娘,这时候要带西阿哥回宫,这事我们该怎么做?”
宜修半阖着眼,忽然轻笑一声:“自然要好生照顾。”
她一向看重三阿哥,如今只要让齐妃犯错,弘时就可以亲自教养,自然不需要一个更出色的阿哥来与他相争。
剪秋眼珠一转,立刻会意:“西阿哥年纪渐长,不如从内务府挑几个机灵的奴才送到他身边,也好有人能督促读书才是。”
宜修随手拨弄着念珠,“你看着办吧。”
剪秋看着皇后脸上的神色,顿时明白了她的打算。西阿哥本就开蒙晚,若是再因贪玩迷了心智,不好好读书,岂非更让皇上不喜?
她心中暗笑,定会好好替西阿哥找几个容色出众的宫女,好好照顾他的学业。\c¢u?i~w_e·i^j+u!.^i`n~f?o~
胤禛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朱砂未干便搁了笔。苏培盛刚要上前伺候净手,却见皇上己大步流星往外走,首奔天然图画。
胤禛刚跨过月洞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母女俩的笑声。
殿内荷风穿堂,湘帘半卷。安陵容半倚在竹榻上,手里团扇摇着。景妧正趴在她膝头闹腾,小手揪着袖口不放。
胤禛三两步上前按住要起身行礼的安陵容,揽着她坐了回去,顺手接过团扇,为母女扇风。
景妧见了阿玛,立刻眼睛一亮,小手在空中乱抓,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石榴,连小揪揪都跟着一颤一颤。
胤禛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眼中漾着罕见的柔情:“朕的小元宝又去祸害阿玛的锦鲤了?”
安陵容抿唇轻笑,眼中满是狡黠:“皇上前儿还说,满池莲花锦鲤不及元宝一个笑脸呢。”说着亲了亲女儿,小丫头立刻配合地咧开嘴,露出两颗小乳牙。
胤禛挑眉笑道:“好一张利嘴,难怪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