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冰窖一般的人,也知公务归来,要带上当地时兴的绢花布料,讨小妻子的好。·k~u·a¢i¢d!u¨x·s?..c·o^m+
可惜,那段时光再好,也终是镜花水月,做不得真。
虞明窈面上闪过一丝痛苦,她背过身去,声音无悲无喜。
“你走吧。”
她和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仲春之际,寒意未消。夜风吹过身前单薄的身躯,谢濯光见虞明窈颤了一下。
京都不比江南,江南此时已暖意融融,京都的风,尚
还带着些凛冽之意。
出来得匆忙,她一身寝衣,身上只披了件披风。纵如此,整个人还是透着一股弱不禁风之意。
谢濯光凝视着眼前人的背影,眸色越发深沉。
寝衣这种私密衣物,向来只有同床共枕的夫君能瞧。刚成亲那会,她连穿身中衣在他面前,都不好意思,脸颊羞得似染了层红霞。
她所有会变得大胆、出格的举止,都是他哄着她,一点点教着她,学会如何突破禁锢。
现在,她将他所教授的所有成果,全都对另一个男子,倾囊相授。
还要让他就此放手,学会成全?
做梦!
谢濯光声音罕见柔了下来,如夏日在日头下渐渐变暖的清泉。
“真要嫁给裴尚?”他问道。
“嗯。”
虞明窈走得头也不回,躺到床上就扯起被子,将自己蒙住,不想让外边人,瞧见自己一眼。
直到在被里将自己悟出了汗,她才恍然意识到:把窗子关上不就行了?干嘛非得那么避着那人。
可她太怂了,谢濯光今日顶着她前世最熟悉的模样,她有些话、有些举止,做不出。-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轻了成了撒娇,重了又成了过往夫妻情趣间的一环。
她硬是头转也不敢转,屏气又憋了好一会,才敢将头微微转过去些许。
“那人,应该走了吧?”她在心头嘀咕。
熬到神智忽地坠入一片黑暗,意识消失之时,她仍觉得,窗外似是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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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好难受,身子像火一样灼烧。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虞明窈啜泣着,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还在躯壳里,另一半早就飘到半空中去了,正冷眼旁观厢房里发生的一切。
这间厢房,她无比熟悉。桌上有一茶壶,茶壶旁的碗已空,谢濯光挨着桌子,正正襟危坐,身后不远处是供宾客休憩的榻。
她看见自己嗓子里全是让人脸热的莺泣,自己扯着衣裳,眼睛也阖上了,只撒着娇儿往谢濯光身上坐,一股脑往他怀里钻。
还嫌谢濯光不够配合,身板太硬,时不时捶一下他。
谢濯光冷着一张脸,被她拱的耳尖冒出一截绯红。他手攥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看得出来已在极力忍耐。
“窈姐儿不讨人欢喜么?你为什么不看我?”
她看见自己眼泪汪汪,仰着头去咬谢濯光的下巴。
谢濯光的身躯一下绷得极紧,可她还是不满足,探出手去勾谢濯光垂在腿侧的手。
“你也讨厌我,呜呜,没有人喜欢我。”
她看见自己勾不到后,崩溃大哭,对他又捶又骂后,手穿过谢濯光腰腹,紧紧靠在他胸膛上。泪水染湿了底下青色的衣襟。
谢濯光喉结上下滑动,许久,才克制地将垂在腿侧的手抬起,生疏擦着她的眼泪。
“莫哭。·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往日总是沉着淡然的人,声音带着一股低哑。他透亮的眸,对上她的视线,眸里仍凉如秋雾。
“你很好,我……我心仪你。”
这人纠结许久,挤出这几字。可那个自己一听这话,却立马又哭又闹,骂他是骗子,要去抓他的脸。
谢濯光直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