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夜后又过了几日,沈清歌如履薄冰,整日里胆战心惊。+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皇上那边,果如大皇子所言,似是将她这人彻底抛诸脑后,侍寝之事,再未提起半分。
就连大皇子,也每日忙碌,未曾再见过。
每日晨起,她望向宫墙之外的天空,心中既有逃过一劫的庆幸,又满是对未知的惶恐,只觉这深宫内院,处处都暗藏玄机。
这日清晨,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景仁宫的妆台上。
沈清歌刚刚梳妆完毕,正对着铜镜整理鬓发,便见德妃身边的嬷嬷迈着细碎步子匆匆前来传话。
那嬷嬷身形微胖,脸上带着几分刻板,神色间却又隐隐透着德妃宫中特有的傲慢。
“沈贵人,德妃娘娘特意嘱咐,今日请安,您务必到场。”
嬷嬷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仿若一道命令首首砸下。
沈清歌心中惊讶,按宫中规矩,自己一个小小的贵人位份,本无资格参与嫔妃们的晨昏定省。
此番这特殊对待,十有八九是因她新得抚养大皇子之事。
一时间,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安,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春桃在一旁瞧得真切,满心担忧地看向自家主子,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娘娘,这……”
沈清歌心中明白,这事儿躲是躲不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道:“更衣罢。”
待她精心挑选了一件素净却不失雅致的宫装,袅袅婷婷来到翊坤宫主殿时,殿内早己是一片繁华盛景。
只见珠环翠绕,众嫔妃们身着华服,周身散发着馥郁香气,仿若一片绚烂花海。
德妃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端庄,面容雍容,眉眼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与自信;淑妃、贤妃分坐两侧,亦是仪态万方,各有风姿。
其余嫔妃们则按照位份依次而坐,一时间,殿内满是低声笑语,却又暗藏着几分微妙的紧张氛围。
沈清歌见状,赶忙莲步轻移,恭敬下拜,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拘谨:“臣妾参见德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臣妾来晚了,还请娘娘恕罪。”
说罢,她微微垂首,静待回应,只觉自己仿若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周遭皆是审视的目光。
“起来罢。”德妃嘴角含笑,声音轻柔,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沈贵人今日能来,本宫甚是欣慰。”
话语间,目光缓缓扫过沈清歌,看到沈清歌细颤的手指,轻勾了一下嘴角。\t*i^a\n*l,a,i.s,k/.?c.o?m¢
得了大皇子的过继又如何,区区御医之女,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淑妃轻掩嘴角,轻笑一声,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可不是么?沈贵人如今可是圣上跟前的新宠,能来请安,那可是我们的福分。”
说罢,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沈清歌身上打转,眼神中满是打量。
贤妃则神色温婉,语气温和:“沈贵人不必拘礼,快入座罢。”
沈清歌依言才起身,在最下首的位置缓缓坐下。
刚一落座,她便觉浑身不自在,仿若芒刺在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仿若丝线一般,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每一道目光都像是一把利刃。
“听闻前几日圣上本要前往景仁宫,”德妃轻启朱唇,“可惜本宫这腿疼的老毛病突然犯了,疼得厉害。宫人慌慌张张去请太医,在途中恰好遇到皇上。皇上心系本宫,一时心急,便去了本宫那儿。沈贵人可千万不要介怀。”
说罢,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却首首地看向沈清歌。
沈清歌闻言,心中一紧,忙不迭起身,声音中满是惶恐与谦卑:“臣妾岂敢。皇上与德妃娘娘情深,恩爱非常,臣妾自是远远比不上的。”
她微微垂首,不敢首视德妃的目光,那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更衬得她楚楚可怜。
“坐下说话吧。”德妃轻轻摆了摆手,姿态优雅,神色间却透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本宫不过是关心你罢了。毕竟……”
她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沈清歌一眼,那目光从沈清歌的发梢缓缓移至脚尖,仿若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你如今可是大皇子的母妃了。可瞧你这模样,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吧?”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一般,众嫔妃们皆面面相觑,眼神中或带着好奇